“我觉得大爷人挺好的,从来不动手打人,比我爸强多了。”
裴之想起裴海军前两年和赵喜梅吵架打了起来,后被大舅和妈妈按着揍了一顿,还被赶去厨房在麦秸堆上睡了两周,捂出一身痱子的事。
裴东顺摆摆手:“别提你爸了……”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。
“那大齐哥到底来不来?”
“爱来不来,我可不管。”裴东顺冷哼一声。
在裴之看来,大伯母打的算盘她心里清楚——让儿子学修车是幌子,实则是想让他盯着裴东顺。
毕竟裴东顺曾放过话,要把房子存款留给大孙子,如今他和裴之越走越近,大伯母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。
这些弯弯绕绕,裴之虽猜了个七七八八,却并不放在心上。
裴东顺的家产跟她没关系,对于裴东顺这个人,她也没有多高的期待,能收留她和元元住在这,就不错了,少点期待就少很多烦闷。
时间转眼来到立冬,天气一冷,裴之的日子就难熬了些。
今年是不太平的一年,南方台风洪涝,北方干旱少雨,天气也忽冷忽热,裴之在十一月中旬生了场大病。
一开始只是扁桃体发炎,她在老先生那儿拿了药吃,扁桃体发炎的人容易高烧,裴之也不例外,连续烧了两天。
她本来呼吸道就特敏感,现在天干的很,加上感冒,时不时就会咳嗽几声。这几声咳嗽她是真没当回事,她久病成医,感觉咳嗽不厉害就没当回事,谁知道一个疏忽拖成了重度肺炎。
前天下午还只是偶尔咳嗽几声,第二天早上就咳嗽不止了,接着就是高烧不退。
裴之连续烧了好几个小时退不下来,裴东顺看她都快喊不醒了,连忙把她送去了县医院。
医院医生要求她住院,她想起李守明被误诊的事儿,强硬要求裴东顺把她送到了市中医院,市中医院有个自己研制的咳喘宁口服液,她以前经常喝,效果很好,而且中医院还可以贴穴位贴止咳,比一个劲儿输抗生素强多了。
不巧的是,老家一个关系很近的长辈去世了,裴东顺就没法一直在医院照顾她。
元元干脆跟老师请了两天假来照顾裴之。
这小孩儿年纪虽小但却很会照顾人,医生的话他句句落实到实处。
医生不让裴之再吹风,他盯着裴之戴口罩,一日三餐从楼下买了拎上来。医生让裴之去抽血做检查,他就去楼下租个轮椅,让裴之围着被子推着她去。
裴之感动的不行,这小孩真没白疼!
裴之在医院住了十天,终于被允许出院了,出院时还喜提了一大包中药材,元元给她抢了个专家号。
老大夫说裴之底子太弱,要是平常人喝一个星期的药就知道有没有效,裴之这身体跟筛子似的,只能用慢药,先喝半个月试试。
有效果就接着喝,没效果换方子接着喝,总之务必得趁年纪小调养好。
她的手血管贼细,输液非常容易鼓包,两只手都被打肿了,手指头木得的抓不住笔,用土豆片敷了一天,手指头没那么肿了,裴之就回学校上课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