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露之夜,苏明远在直播间展示古代织布机:“此乃‘腰机’,源自河姆渡,经轴、纬轴、机刀,缺一不可。”
老式织布机摆在民宿的庭院中央,机身的木纹被岁月磨得发亮,竟与苏明远腰间的古玉佩一样,泛着温润的光。他拂过经轴上的棉线,忽然想起庆朝老家的纺织坊 —— 那时他常蹲在织机旁,看母亲用木梭织出素色的布,每一道经纬都带着棉絮的暖香。
“家人们,今晚咱们要见识的,是河姆渡先民就用过的‘腰机’。” 导演举着补光灯站在一旁,灯光将苏明远的影子投在白墙上,像一幅会动的《耕织图》。他穿着改良汉服,袖口用暗线绣着云雷纹,在镜头前坐下时,腰间玉佩轻响,竟与织机的 “咔嗒” 声应和。
“这机刀需卡紧经纱,” 苏明远握住长条形的机刀,指腹触到刀身上的凹痕,“某曾在《天工开物》里见过类似记载,‘凡织布,先以刀削竹为刀,使经纱不乱’—— 此刀虽为现代仿制,却依古法打磨。”
“苏老师,这织机看着比钢琴还复杂!” 直播间里的弹幕飞速滚动,“能织出花布吗?”
“自然能。” 苏明远轻笑,木梭在指间转出一道银光,“古人云‘织锦刺绣,女红之巧’,某虽为男子,却曾向母亲学过织‘回文锦’——” 他忽然想起李芳第一次见他织布时的表情,“李芳姐说我‘拿木梭的手比拿话筒还顺’,实则是‘君子不器’,何分男女?”
说话间,木梭已穿梭数十次,素色的棉线渐渐织出细密的纹路。林婉儿抱着暖炉坐在一旁,看他的指尖在经纱间翻飞,忽然想起第三卷里他在片场教自己写小楷的场景 —— 那时他的手也是这样稳,这样巧,一笔一划都带着古意。
“注意看这云雷纹,” 苏明远用机刀压实纬线,“先织三纬素纱,再以挑花杆引出纹样 ——” 他忽然指着弹幕里的一条留言,“这位‘织锦姑娘’问是否用了‘提花机’?非也,此乃‘通经断纬’之法,比提花机早千年。”
“苏老师,这得织多久啊?” 有观众留言。
“一匹布需织三日,” 苏明远抬头看了眼月亮,“某曾用一月时间,织过一匹‘捣练图’纹样的布,每一针都对应着画中女子的动作 —— 可惜被李芳姐拿去当桌布了。”
直播间爆发出一阵笑声,弹幕里满是 “李芳姐暴殄天物” 的调侃。苏明远看着那些跳动的文字,忽然想起第一卷里自己把手机当 “铁盒传音器” 的场景,如今却能在直播间里,与万千观众共赏千年织艺,这般奇妙的缘分,怕是连庆朝的织工都想不到。
子时将至,云雷纹终于在布面上显形。苏明远举起织好的布料,月光穿过经纬线,在他脸上织出一片斑驳的影。那纹路如行云流水,又似古玉生烟,竟比现代的印花布更多了几分灵气。
“这不是布料,是活的文物!” 有弹幕惊呼。
“文物非死物,当用之美之。” 苏明远轻抚布料,想起第四卷里自己用算珠反击杀手的场景,“某曾用织布机算出粉丝打榜的最佳策略,李芳姐说我‘把织锦的脑子用在数据上’—— 其实织锦也罢,打榜也罢,皆需‘心有经纬’。”
林婉儿望着他眼中的星光,忽然想起他在第九十章杀青宴上赠的手抄剧本 —— 每一页都写满对细节的苛求,如今的他,又在直播间里,把对文明的敬畏织进每一寸布里。她起身替他披上披风,却不小心碰到了织机,木梭 “啪” 地掉在地上。
“哎哟!” 她慌忙去捡,却见苏明远早已用脚勾住梭子,指尖继续翻动经纱,竟没有一丝停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