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邱贤侄,你可真够大胆的。”
莫大先生脚步轻缓,走在邱白身旁,看了眼前面的丁勉,低声叹道:“五岳剑派能有你这样的青年俊才,实乃是我等之幸啊!”
“莫师叔过奖了。”
邱白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,微微抬头,看向前方蜿蜒的山道,轻笑着说:“我不过是尽己所能,维护五岳剑派的安宁而已。”
话,还是得挑好听的说。
这是邱白历经捶打,才明白的现实。
天门道人闻言,脸上笑意更浓,满是欣赏的目光落在邱白身上,挑眉道:“有邱白你这样的青年俊才,我相信日后五岳剑派定能更加昌盛。”
定逸师太和定闲师太相视一笑,脸上也是露出赞许之色,对邱白这个年轻后辈,还是非常满意的。
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,山路两旁怪石嶙峋,偶有几株苍松青翠。
沿途所见的嵩山派弟子看到他们一行,虽是心有不甘,但也只能默默让路。
他们的目光中既有怒意,还有敬畏。
不多时,邱白一行来到山顶的旷地上。
抬眼望去,前方那飞檐斗拱的样式雷风格的建筑,便是嵩山派的主殿。
然而,就是这短短的距离,此刻是却是难以跨越。
旷地之上,大量的嵩山派弟子聚集,他们皆是身着土黄色衣服,手持阔剑,在数位嵩山派高手的带领下,如同坚不可摧的人墙,拦在了路中间。
丁勉见到费彬和陆柏等人,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,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,仿若是找回了底气。
他回头看了眼邱白,语气得意。
“邱白,我劝你还是乖乖下山吧。”
丁勉目光一转,落在天门道人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,嗤笑道:“你们别在这里自讨苦吃。”
说完这话,他如同惊弓之鸟一般,毫不停留的转身朝着嵩山派人群奔逃。
直到他跑到嵩山派那边,方才停下来。
丁勉微微喘着粗气,脸上挂着劫后余生般的得意笑容。
费彬和陆柏神色冷峻,踏前一步,紧握剑柄,眼神如鹰隼般盯着邱白等人
丁勉站在两人身边,捂着受伤的手臂,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,冷冷道:“邱白,这里是嵩山派,不是你们华山派,容不得你们在此撒野!”
邱白呵呵一笑,脸上表情淡然,丝毫没有因为费彬和陆柏他们守株待兔,而感到焦虑。
天门道人握着剑柄,指节微微泛白,看着对面的嵩山派众人,呼吸稍重,语气沉重。
“嵩山派还真看得起咱们,十三太保到了八个。”
邱白微微摇了摇头,目光落在费彬和陆柏身上,双手抱拳,轻笑道:“诸位嵩山派的师叔,邱白这厢有礼了!”
“邱白,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套近乎。”
费彬冷哼一声,并不理会邱白的行礼,目光冷冷的看着他,沉声道:“你带着人强行上山,更是打伤丁师兄,这笔账怎么算?”
丁勉也在旁边附和道:“邱白,你今天不给个交代,别想走出这嵩山!”
邱白脸上挂着淡淡笑容,目光在嵩山太保们的身上扫过,昂首道:“陆师叔,你们如此兴师动众,拦在这里,莫非就是为了这点小事吗?”
“邱白,你休要逞口舌之快。”
陆柏眉头紧蹙,双眸凝重的看着邱白,沉声道:“今日你们擅闯我嵩山派,还打伤丁师兄,必须得给个说法,否则别想轻易离开。”
“说法?什么说法?”
邱白眉头一挑,眼神瞬间冷厉下来,站在道德高处,对着嵩山派等人喝道:“我们此行来嵩山,那是为了五岳剑派的盟约,是为了武林正道的安危,可你们呢?”
邱白抬手指着丁勉,冷哼道:“丁师叔不分青红皂白,不准我们上山,还口出污蔑之词,说我们心怀不轨,破坏左盟主大计。”
“我就想问一句,难道我们为了五岳剑派着想,为了武林正道着想,有错吗?”
“......”
听到邱白这话,陆柏和费彬面面相觑。
这顶帽子不可谓不大,让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接话。
丁勉阴沉着脸,怒声道:“邱白,你这是强词夺理,你......”
“丁勉,你才是强词夺理!”
天门道人站在邱白身边,跳着说:“三月份我们就告诉你们要召开五岳大会,如今我们上嵩山来商议,你们却百般阻拦,到底是何居心?”
“莫不是你们想破坏五岳剑派的盟约,好让魔教坐收渔翁之利!”
他这话,完全就是扒的,可却很好用。
“天门,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。”
费彬脸色铁青,怒声喝道:“我嵩山派一心为了五岳剑派,岂会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?”
“费师叔所言极是。”
邱白面带微笑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朗声道:“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,谁都不会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。”
“费兄,若是我们有破坏盟约之心,又何必大费周章的上山来?”
莫大先生微微摇头,轻笑道:“我们直接转身投入魔教,岂不更为方便?”
陆柏面色阴沉下来,眉头紧锁,一时沉默下来。
看了许久的汤英鹗眉头一挑,踏前两步站了出来,抱拳道:“师太,你言重了。”
汤英鹗做了团揖,目光扫过在场众人。
“我嵩山派从无背盟之心,现在没有,以后也不会有,但是......”
汤英鹗说到这里,话锋一转,不卑不亢的看着众人,沉声道:“你们今日所作所为,的确是过于鲁莽。”
“毕竟我们五岳剑派没有并派,各自都是独立的门派,你们此举不合情理。”
“而我嵩山派亦是独立的门派,你们四岳之人不经通报就擅自上山,还打伤丁师兄,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。”
“所以,诸位今天得给我嵩山派一个交代!”
听到汤英鹗这话,邱白都想给他鼓个掌。
先前邱白给嵩山派扣帽子,现在人家反手就扣了回来。
不给交代,那也得是五岳剑派并派,才是合情合理的,谁都说不出话来。
现在五岳剑派没有并派,各自相对独立。
那么擅自上山,打伤丁勉,这就是个可大可小的问题了。
“汤师叔所言极是!”
邱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目光如炬,直视汤英鹗,神色坦然的说:“五岳剑派虽同气连枝,但各派独立,规矩不可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