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学的曲子不少,基本上都会。”
邱白嘴角勾起,目光似乎能穿透斗笠,轻笑着说:“不过,我最擅长凤求凰!”
“凤求凰?”
任盈盈听到邱白这话,斗笠下的面颊微微抽搐,随即轻笑道:“凤求凰是以琴传意,以箫表情,邱公子喜欢此曲,是心有所属,还是钟情于曲中的浪漫情思?”
“问世间情为何物?直教人生死相许。”
邱白嘴角微挑,双眸盯着头戴斗笠的任盈盈,轻笑道:“在下吹奏凤求凰,既是欣赏其旋律之美,又何尝不是对卓文君的向往呢?”
“这小子,倒是敢说!”
绿竹翁听得这般言语,心中不禁腹诽。
对于邱白话语中所打的算盘,他这老家伙都听到,那算盘珠子都快蹦到他脸上了。
曲非烟眨了眨眼睛,脸上勾起一抹坏笑。
“公子,你既然擅长凤求凰,何不跟圣姑合奏一曲,也让我们开开眼啊!”
邱白看了眼曲非烟,对她的推波助澜感到很是满意,轻笑着说:“非非啊,这凤求凰可是不能随便吹奏的。”
“凤求凰所表达的,是男子对女子的爱慕追求,那是得在合适的情境下,才能吹奏出其中韵味。”
曲非烟微微颔首,似乎听懂邱白的话,转头看着任盈盈,轻笑着说:“姑姑,你看公子都这么说了。”
“你的琴艺加上公子的箫艺,合奏出来的凤求凰,一定特别好听,说不得真能引来凤凰呢!”
“你这小丫头倒是会撺掇。”
任盈盈头上的斗笠微微动了下,抬手指着曲非烟,轻笑着说:“我与你家公子不过初次见面,便要我这老太婆跟你家公子合奏凤求凰。”
“你说,这合适吗?”
“合适呀!”
曲非烟眨眨眼睛,对于自家公子所想,她自然是明白,嘻嘻笑着说:“这有什么不合适的,你就别推辞啦。”
“你的琴艺高超,公子的箫艺也不差。”
“你们要是合奏起来,那绝对是人间难得几回闻。”
任盈盈看着曲非烟那古灵精怪的模样,轻笑着摇了摇头,目光移动,落在邱白的身上。
虽然隔着斗笠,她也能感受到邱白的那份热忱。
任盈盈轻笑着点点头,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,道:“罢了罢了,瞧你们主仆二人的劲儿,老婆子我就陪邱公子你演奏一曲。”
邱白听得此言,顿时大喜不已,他双手抱拳,轻笑着说:“多谢姑姑肯应允。”
“太好啦,太好啦!”
曲非烟开心的鼓着手掌,开心的说:“我就知道姑姑会答应的,我们赶紧出去吧!”
绿竹翁站在一旁,看着邱白主仆开心的模样,心中隐隐升起几分不妙。
可见到圣姑没有拒绝,他也不好多说。
于是,四人移步到屋外的亭子中。
此时阳光正好,微风不燥,翠竹环绕。
任盈盈在琴架前坐下,手掌轻轻搭在琴面上,手指曲起勾动琴弦,调试着音色。
邱白站在一旁,手持竹箫,含笑看着任盈盈,等待着她调试好长琴。
曲非烟兴奋地坐在椅子上,手肘撑在石桌上,手掌托着下巴,满脸期待的看着两人。
一切准备就绪,两人开始演奏起来。
箫音婉转,琴音清脆,交织在一起,如同是山间清泉与林间微风的相互呼应。
曲非烟如痴如醉的听着曲子,双眼紧紧盯着两人,脸上笑容从未消失。
自从爷爷和曲爷爷去世之后,她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美妙的合奏,让她不禁眼眶发红。
邱白手持竹箫,沉浸在音乐中,和任盈盈的配合越发默契。
琴音和箫音如同高山流水,相互融洽。
整个绿竹巷似乎都被琴箫合奏而笼罩,连着那翠竹,也在轻轻摇曳。
在乐曲的高潮部分,邱白和任盈盈的演奏达到同频,眼神交汇,虽然隔着斗笠,却仿佛能读懂彼此的心意。
琴音与箫音的完美融合,将凤求凰演绎得淋漓尽致,让人沉浸其中。
一曲终了,曲非烟心中激动不已。
那种感觉像是看到两个人相亲相爱一般。
也就是曲非烟不晓得电影,不然她一定会知道,自己刚刚就好像看了一场电影。
随着阳光渐盛,气温开始灼热起来。
任盈盈抬头看向邱白,斗笠下的双眸,瞳孔微微颤抖,贝齿轻咬嘴唇。
琴箫合奏,那同频共振给她所带来的情绪动荡,如同是在她平静的心底,扔下一颗原子弹。
任盈盈稳了稳心神,努力将自己从那强烈的情绪波动中抽离,呼吸也是颇为沉重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将手放回琴架上。
她轻咳一声,打破了短暂的宁静,轻笑着说:“邱公子,你的箫艺果真是精湛,很难想象得到,数月之前,你还完全不懂音律。”
邱白将竹箫交给曲非烟,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,拱手道:“都是绿翁教得好啊!”
“......”
绿竹翁沉默的看着他,一言不发。
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教过什么,也就是把一些基础交给邱白了,外加赠送一卷曲谱。
如果这也算是教得好,他以前教的那些弟子,难道都是废物吗?
“今日与邱公子合奏一曲,实乃幸事。”
任盈盈自然知道绿竹翁的本事,遂话锋一转,轻笑着说:“坊间皆传闻,邱公子有天纵之才,今日一见,当真是非同凡响!”
“哈哈,姑姑你谬赞了。”
邱白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,轻笑道:“能如姑姑你这般的,将琴艺、箫艺皆优异者,世间少有啊!”
“你,又何尝不是天纵之资呢?”
任盈盈在音律一道上,着实没的说的。
并且她年纪轻轻,武功也是一流。
任盈盈的天赋,那真不是开玩笑的。
虽然比起东方姐姐是差了那么些,但是比起整个江湖,她就是天才。
“太好听了!”
曲非烟回过神来,兴奋的跳起来,双手用力的鼓着掌,开心笑着说:“公子,你跟姑姑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呢!”
绿竹翁听到这话,顿时脸色一黑。
可却又不得不承认,刚刚的演奏,的确是精彩绝伦。
他怒视着曲非烟,一言不发。
“你这丫头在话说些什么?”
任盈盈微微摇头,斗笠下的粉面微红,轻声斥道:“我这老婆子跟你家公子,怎么就天生天一对了?”
“是哦?圣姑你是婆婆诶!”
曲非烟似乎恍然大悟,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颇为遗憾的说:“哎,看来你们不是天生一对啊!”
邱白嘴角勾起,含笑看着任盈盈。
已经都到这个时候了,她还在强撑着。
谁家老婆子的手这么粉嫩啊?
你以为人人都是白娘子呢!
七十几岁的老A8,现在外面都还保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