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世界观里,跟魔教来往就是不对的,可她又答应了刘正风,不能把他和曲洋的事情说出去,这就已经很不对了。
如今再让她站出来,违心的替刘正风说话,她也是做不出来的。
刘正风踉跄退了两步,拍着自己的胸膛,朗声道:“诸位,你们一定要相信我,我发誓绝对没有出卖武林正道,我以我的名誉起誓!”
即便是刘正风如此说,却依旧没有人站出来,替他做这个担保。
想想也是,人性复杂,谁敢去赌人性呢?
费彬将五岳令旗往地面一跺,目光凌厉的看着刘正风。
“刘正风,左盟主说可以给你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!”
费彬抬手将五岳令旗一挥,双目紧盯着刘正风,沉声道:“只要你亲自动手杀了曲洋,我们自然相信你的清白!”
听到费彬这话,满堂宾客都是眼睛亮起,对这个计划觉得很是妥当。
只要刘正风亲自出手杀了曲洋,这样不就证明,他跟曲洋只是音律之交,并不涉及其他吗?
定逸师太看向旁边的定闲师太,还有定静师太,互相低声交流了下,然后站了起来。
“刘贤弟,左盟主这个办法很好!”
定逸师太朗声道:“只要你杀了曲洋,贫尼和恒山派愿意做这个担保,相信你的清白。”
“师太说的没错。”
天门道人和邱白对视一眼,见邱白点了点头,这才出声附和道:“刘贤弟若是能够斩杀曲洋,不管是对于五岳剑派来说,还是对于刘贤弟你来说,都是大功德一件。”
宁中则看着天门道人都出声了,抬眸看向邱白,示意他也站起来发声。
邱白俯身过去,凑在宁中则的耳畔,压低声音说:“师娘,弟子收了刘师叔亲自创作的曲谱,总不能落井下石吧?”
“你这孩子......”
宁中则面露无奈,看着邱白也是不知道说点什么好。
邱白笑着摇摇头,轻声说:“师娘,刘师叔不是什么坏人,我们既然要对付左冷禅,就不能随意站队。”
“只有他们来站我们的队!”
听到邱白这话,宁中则稍显沉默,却是点了点头,认可了他的想法。
“刘三爷,为了你自己的清白,就把曲洋杀了吧!”
“就是,那曲洋还是魔教右使,杀了他就会让魔教损失一员大将,何乐不为啊!”
“刘三爷,你就动手杀了曲洋,证明自己的清白吧!”
......
堂中此起彼伏的响起劝解声,都是让刘正风动手,将曲洋杀了的。
毕竟曲洋不管怎么说,他都是魔教的右使,杀了他对魔教的打击,多少都是存在的。
刘正风面对众人的步步紧逼,面色苍白,额头上尽是汗水。
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”
刘正风目光环视一圈,脸上浮现出坚毅之色,义正严词的说:“我是绝对不会出卖曲大哥的,我们琴箫合奏,乃是高山流水觅知音,你们根本就不懂。”
“好!好!好!”
费彬将手中五岳令旗交给狄修,目光冷冰冰的看着刘正风,厉声喝道:“看来你刘正风是要执迷不悟了!”
“既然如此,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!”
“怕你不成!”
刘正风抬手一抓,将米为义腰间的长剑抓在手里,朝着费彬就迎了上去。
费彬在十三太保中位列前三,可是刘正风一手剑法,那也是非同小可的。
两人还没有拼死相搏,一时间竟然打得难分难解。
“刘正风,你最好想清楚了!”
就在此时,正厅后面的廊道里,传来阵阵的喧哗嘈杂声。
场中诸多宾客看去,就只看见几个嵩山派的汉子走出。
在他们的身后,几个年轻的嵩山派弟子紧随其后,他们的手里都抓着人质。
“费彬,你无耻!”
刘正风一剑逼退费彬,看着被嵩山派拿住的家人,目眦欲裂。
“爹,我怕!”
这是刘正风的幼子,才刚刚五岁的刘芹,在哭嚎着。
“老爷!”
这是刘正风的年轻夫人,被阔剑横在脖颈,低低抽泣。
“你们干什么?放开我!”
这是刘正风的女儿刘菁在挣扎,脸上尽是带着愤怒。
费彬嘴角勾起,退到丁勉身旁,笑着说:“刘正风,你既然不愿意杀了曲洋,来证明自己的清白。”
“那么,你就在自己的亲人,还有曲洋之间做个选择吧!”
“费彬!”
刘正风面上尽是怒色,手中长剑直指费彬,呼吸急促。
邱白叹了口气,轻轻摇了摇头,站起身来看向费彬和丁勉,脸上表情阴沉下来。
“丁师叔,费师叔,你说刘师叔跟魔教来往,以此来对付他,我无话可说。”
话说到这里,邱白指着丰润的刘夫人,还有邻家有女初长成的刘菁,以及嗷嗷啼哭的刘芹,摇头说:“你们这么做就不对了,我们是五岳剑派,不是魔教!”
“邱白说得对!”
定逸师太见到邱白站出来说这事,也是附和道:“丁师兄,你们如此作为,未免失了侠义之道,祸不及家人的道理,你们难道不懂吗?”
“邱师侄,师太,你们这话就错了!”
丁勉摇了摇头,指着刘正风,大义凛然的说:“他刘正风勾结魔教妖人,谁知道他的家人有没有参与,再说魔教妖人诡计多端,我们也是保险起见。”
费彬附和道:“就是,为了武林正道的安危,苦一苦在座诸位,骂名由我们来担!”
听到这话,刘正风面露绝望,手中长剑颤抖指着费彬和丁勉,紧紧咬着槽牙。
可是他的眼睛余光扫到邱白,脑海中莫名浮现之前见到邱白,邱白跟他说的那些话。
如同抓到救命稻草,刘正风转身看向邱白,嘴唇颤抖。
“邱师侄,我刘正风一生不愿求人,今日我求你看在同为五岳同门的份上,保我妻儿!”
“我愿以我血来证明我的清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