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为义抬手揉揉眼睛,眉头微微皱起,眼神中透露着些许不安,沉吟道: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这几天我眼睛跳个不停,让我心里不安。”
听到这话,向大年微微摇头,笑着说:“这事等泰山派的师兄来了,你倒是可以问问他们。”
“这还不至于。”
米为义也是笑着摇了摇头,按了按太阳穴,期盼道:“师父金盆洗手后,咱们就不是江湖人了,但愿往后的日子能够轻松些吧!”
向大年也是颇为向往,想到年前跟邱白的交谈,不禁苦笑着摇摇头,道:“好的不灵坏的灵,你还是不要这么乌鸦嘴了。”
米为义听闻此言,顿时一脸懊悔,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,苦笑着说:“大师兄说得对,瞧我这张破嘴,真是该打!”
说着,他还朝地上呸了两口,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萦绕心头的不安。
“我只是随口一说,算不得真!”
米为义双手合十,神色虔诚而紧张,口中念念有词,似在祈求上苍的保佑。
向大年瞧着师弟这一连串的举动,一时不由哑然失笑,心中对师弟的行为颇为理解。
米为义如此做,不过是对内心担忧的宣泄罢了。
这段日子以来,衡阳城内的种种情况,向大年再清楚不过。
因为师父要金盆洗手的事情,引来很多的江湖好手纷纷前来凑热闹。
然而,这些江湖人士大多个性乖张,争强好斗,性情急躁易怒,稍有摩擦就抽刀拔剑,拳脚相向。
全然不顾及场合,致使城内治安事件频发,搅得整个衡阳城鸡犬不宁。
府衙那边面对如此局面,无奈之下发来协同函,让他们帮忙处理这些棘手的问题。
向大年作为大师兄,自然是义不容辞,一肩挑起了这件事情。
如今,他每天协同府衙那边,处理那些江湖好手们招惹出来的事情,直忙得他焦头烂额,身心俱疲。
不过,也正是处理这些频发的处理过程,他接触到大量的江湖消息,从而得知江湖上对于师父金盆洗手之事的种种看法。
从他目前所掌握的消息来看,向大年心里清楚的意识到情况并不理想!
其中最关键,也是最让他揪心的,便是嵩山派的反应。
可奇怪的是,嵩山派那边好似一潭死水,平静得没有泛起一丝波澜,非常的反常。
向大年只觉得头疼,可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,要想改变已经是不可能。
唯一能做的,就是在心里祈祷,希望典礼能顺利完成。
向大年看着如同烈火烹油般的刘府,心中不由升起几分忐忑,叹息道:“希望师父身上的官服,能够挡住来自嵩山派的压力吧。”
“放心吧,大师兄。”
米为义满脸自信,大大咧咧的说:“今天过后,咱们就是刘参将的亲兵了。一旦我们披上那身官服,就没人能招惹我们了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......”
向大年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,脸上写满了纠结之色,最终只是轻叹一声。
“算了,这大好的日子说这些话,听着丧气。”
米为义看着向大年,笑着说:“别想......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远处一道身影快步而来。
“大师兄,爹爹找你!”
来人是个少女,身穿着翠绿衣裳,长得颇为秀丽,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,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。
看到过来的少女,向大年招手道:“师妹,师父在哪里?”
来人不是别人,正是刘正风的掌上明珠——刘菁。
刘菁是刘正风的大女儿。
前段时间刚满十八岁,正值青春年少,风华正茂,跟岳灵珊年龄相仿,同样拥有着少女的纯真与活泼。
刘菁快步上前,看向大年急切道:“爹爹在前厅等你,让我来叫你过去呢!”
向大年点点头,看向旁边的米为义,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忧虑。
“好,我们走!”
向大年点点头,也不多做犹豫,跟随着刘菁朝前厅走去。
走了没多远,向大年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师妹,你可知道师父找我什么事情啊?”
刘菁微微摇头,腮帮子鼓起,迟疑着说:“我也不知道爹爹找你什么事情,不过应该是跟五岳剑派的事情有关。”
“哦?”
向大年眉头一挑,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来。
“师妹,邱白他们到了?”
“大师兄,你还别说......”
刘菁听到向大年这话,嘴角微微勾起,痴痴说:“那个邱白真好看呢!”
“好看?”
向大年前进的脚步猛地顿下,快走两步,看着面带痴笑的师妹,皱眉道:“你在说些什么啊?”
“就是邱白好看啊!”
刘菁歪了歪脑袋,眨眼看着向大年,压低声音说:“大师兄,你觉得我们能跟华山派联姻吗?”
“师妹,你......”
向大年深呼口气,压下烦躁的心情,没好气道:“今天是师父金盆洗手的日子,你的关注点怎么......”
向大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自家这师妹虽然有学女戒这些,但毕竟是江湖人,管得相对没有那么严苛。
相比起令狐冲,他对刘菁这个师妹可没什么想法,只想着师父的事情。
师娘虽然貌美,但是那是师娘,那是不可逾越的天堑。
他本身出自衡阳豪族,自小便学的四书五经,若非考不上科举,也不会来习武。
“哎!”
“看话本把脑子看坏了!”
向大年叹了口气,怜悯的看着师妹,轻轻摇了摇头。
他也不管被自己甩在身后的刘菁,径直朝着前厅而去。
此时的前厅中,并没有多少人。
准确说,现在的前厅里,就只有师父一个人。
向大年走上前,朝着刘正风躬身一礼。
“师父,唤弟子前来,所为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