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,你们都给我上!”
闵老二捂着肩臂,拉过身边的魔教弟子,推着他们往前去。
望着如砍瓜切菜般斩杀魔教弟子的钟镇,他的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惊惧。
他从其他地方赶来,就是想称量一下十三太保的实力。
却没想到钟镇比他想象中还要强。
而钟镇在十三太保里只是排名前六。
如此看来,十三太保的实力当真是不可小觑。
闵老二警惕的看着四周,身形缓缓的朝后退去,看样子像是要逃离此地。
他在日月魔教中只算得上小高层。
但是对此处分坛来说,他就是唯一的高层。
如今面对五岳剑派的围剿,魔教弟子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:
那就是让领导先走!
商栈中的众多魔教弟子手持兵刃,无所畏惧的扑向钟镇,还有参与战斗的十余嵩山派弟子,试图给闵老二开辟出一条血路。
就在这般激烈的交战间,邱白身形灵活,迅速的朝着闵老二靠近。
仪真见到此景,张嘴欲喊,却是忽的柳眉一挑,没有喊出来。
她也看到了往后缩去的闵老二。
对于邱白的冒险行为,仪真既不支持,也不反对。
邱白成功了,固然是好事。
能够扬名五岳剑派,让邱白的名字在五岳剑派中流传。
邱白失败了,那也是好事。
华山派损失一个天才弟子。
这对恒山派来说,的确算上是好事。
五岳剑派有左冷禅这么一个野心家就够了。
仪真装作没看见,和师姐仪和联手,将杀到身前的魔教高手击杀。
至于天松道人,此刻正忙着帮向大年和迟百城。
在此次前来助拳的五岳剑派弟子中,就他俩的武功最差,所以他不得不出手帮助他俩。
最为关键的是,天松道人的武功也不怎么样,也就堪堪达到二流高手的水平。
要想护住他俩,天松道人就得费一番劲,身上都挂了彩,哪有时间关注其他人。
魔教弟子那边,他们更为关注的是钟镇。
他们早就发现嵩山派的人来此探查,所以就暗中调集门派高手,在商栈设下埋伏,以期能伏杀个嵩山派高手。
没想到钓来了钟镇,这个十三太保中排名靠前的人物。
这个巨大的威胁在旁,他们除了分出部分人手对付其他的五岳剑派弟子外,余下人手全都集中在钟镇身上。
就在这样的情况下,邱白悄然的划水前进,竟然摸到了闵老二近前。
商栈中甚乱,除了有心人,谁会注意到他呢?
一个五岳剑派的新弟子。
邱白紧紧的握着剑柄,眼眸紧盯着闵老二,调动起体内残存的内力。
是杀之扬名,还是被杀,就这一把。
赌了,梭哈!
邱白深呼出口气,内力灌注肩臂。
一十三式华山剑法中的最大杀招,在他手中施展出来。
“萧史乘龙!”
内力灌注肩臂,脚下将华山身法施展到极致。
邱白手中长剑直指闵老二身上的要害,整个人如同驾驭真龙般,迅速朝着闵老二杀去。
瞬息之间,便已杀到闵老二身前。
“你......”
闵老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,剑锋已经抹过他的脖颈。
鲜血如瀑,顺着伤口喷涌而出。
邱白手持长剑半跪在地,整个人有些脱力。
“坛主!”
有闵老二的心腹见他被杀,悲吼一声,提着兵刃就朝邱白杀来。
如此境况,邱白转身将闵老二的脑袋割下,提在手中。
邱白不敢交战,他此时内力仅剩少许,施展华山身法,纵身跃上旁边堆积的货物上,举起闵老二的脑袋。
“闵老二已死,尔等还要顽抗吗?”
对于魔教的炮灰级弟子,邱白始终认为,只要他们的坛主、香主这些头目被杀,自然就会一哄而散。
毕竟这里只是他们的分坛,而不是总坛。
就如同打了败仗,后面有人收集败兵一样。
一众魔教弟子听到这话,均是侧头看去,顿时人心惶惶。
钟镇眉头一挑,抬手扣住身前的魔教弟子,手上用力。
只听得咔嚓一声,那魔教弟子便嘴角溢血,眼眸圆睁而死。
他皱眉看向邱白,还有他手中的闵老二脑袋,整个人面色阴沉。
嵩山派费这么大的力气搭台,自己人没戏唱,却被这小子把戏唱了!
想到这里,钟镇就恶狠狠的盯了眼史登达,心中愤懑得很。
史登达也觉得很是冤枉。
可如今事情办砸了,这个锅他得背着。
因为台子是给他搭的。
钟镇手中长剑斩下,将身前的魔教弟子劈成两半,厉声喝道:“降者不杀!”
随着钟镇的声音响起,众多魔教弟子身形停滞,面上尽是疑惑。
但是也有那思维活跃的,转身就往外跑,丝毫不做停留。
经过这一阵的激烈厮杀,嵩山派杀到商栈后面的十余名弟子,现在又没了一半,仅剩下四五人。
可是魔教弟子死伤也是惨重,除去逃跑的,场中剩下不过二十余人。
这一场厮杀,不可谓不惨烈。
天松道人很是满意的看着邱白,笑着说:“岳师兄还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!”
“多谢天松师叔夸奖。”
邱白将人头丢下去,靠坐在货物上,一脸的疲倦。
看着如同修罗场的商栈,他只是摇了摇头,什么反应都没有。
他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挺习惯的。
他好像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。
仪真扶着师姐仪和,抬头望着邱白,笑道:“邱师弟,你可真大胆,竟敢袭杀这魔教的坛主。”
“梭哈而已。”
邱白笑着摇摇头,双手搭在膝间,手中长剑上好几个豁口,鲜血滴滴往下淌。
“梭哈?”
仪和不解的抬起头。
“就是赌一把,不过一死而已。”
邱白一脸正气的说:“护卫正道而死,那也是值得的。”
“说得好。”
迟百城开心的喊道。
即便是沉默少言的向大年,此刻也是笑容满满。
相比起他们的喜悦,嵩山派的人就情绪不高了。
此行前来的嵩山派好手,大多是相互认识,一起出过任务的。
如今死伤惨重,他们能有什么好情绪。
钟镇紧盯着邱白,眼神微眯,握着剑的手动了下。
片刻之后,他还剑归鞘。
被钟镇那般盯着,邱白也是颇为紧张,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。
不过看现在的情况,钟镇没有动手的想法。
这让邱白是松了口气。
毕竟现在的他,还不是钟镇的对手。
“你还真是跟岳师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”
钟镇笑呵呵的说:“总是这般为了正道着想,当真是君子啊。”
“钟师叔说笑了。”
邱白迎着钟镇的目光,摇了摇头道:“小子如何称上是君子,钟师叔切莫捧杀小子。”
钟镇这句话可阴险着呢。
说他是君子,要将他束缚在君子里,这样他就只能跟岳不群一样。
君子剑三个字如紧箍咒,将岳不群牢牢束缚。
邱白可不想这般,他可不追求什么君子。
别想给他戴上紧箍咒。
“赶紧收拾,等会儿官府的人该来了。”
天松道人将长剑插入剑鞘,催促道:“虽然跟官府打过招呼,但是我可不想跟他们打交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