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宛城暗流(2 / 2)

苦肉计无用,史阿打出感情牌。

“喂喂,好歹师兄弟一场啊。”

单福一言不发。

“三号,你不要太过分!”

史阿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几分,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不满。

然而,被叫做“三号”的人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。

他只是默默地转身,走进了屋子。

“砰”的一声。

房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,隔绝了内外。

“……”

史阿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,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,一时无语,良久,才从牙齿里挤出两个字。

“妈的!”

......

城南方向传来的金铁交鸣之声,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,激起的涟漪渐渐平息。

厮杀声与惨叫声逐渐微弱,最终彻底消失,仿佛从未发生过。

宛城的街道,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嚣,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,压抑在每个行人的心头。

不久,太守府的告示便张贴在了城内各处要道。

白纸黑字,措辞严厉。

宣称有胆大妄为之徒,潜入太守府,盗走了某件极为重要的物品,具体是何物却语焉不详,只说是无价之宝。

太守袁术震怒,下令全城搜捕。

同时,以加强治安、防范贼人为由,宣布即刻起,城内巡逻加倍,宵禁时间更是提前了一个时辰。

消息一出,宛城之内顿时一片哗然。

客栈大堂。

晚饭时分,赵云与马云禄再次来到一楼。

周围的食客们议论纷纷,话题几乎都围绕着太守府的告示以及那提前的宵禁。

“听说了吗?太守府遭贼了!”

“可不是嘛,丢了宝贝,太守发了好大的火!”

“什么宝贝这么金贵?弄得全城戒严,宵禁都提前了。”

“谁知道呢,告示上也没写明白,神神秘秘的。”

“我看八成跟前几天那传言有关!”一个压低了声音的商贾神秘兮兮地说道。

“什么传言?”旁边有人好奇追问。

“嘘!小声点!就是那个……传国玉玺!”

“嘶——”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
各种猜测与流言在大堂内弥漫开来,将气氛烘托得更加诡异。

赵云默默地吃着饭,将周围的议论尽收耳底,眉头却越皱越紧。

玉玺丢失?

这说辞未免太过巧合。

结合白日里郭嘉所言,以及孙氏牵扯其中,他几乎可以断定,这所谓的“失窃”,恐怕只是袁术放出的烟雾弹。

真正的风暴,只怕才刚刚开始酝酿。

马云禄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,她看向赵云,眼中带着担忧与一丝隐隐的兴奋。

“子龙哥哥,看来这宛城,真的要乱起来了。”

赵云放下筷子,用餐巾擦了擦嘴角。

“嗯,加强巡逻,提前宵禁,名为抓贼,实为封锁。”

“恐怕是想将某些人,困死在这城中。”

他的目光望向窗外,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。

“我们也要早做准备。”

两人快速用完晚饭,不再停留,起身回房。

夜幕低垂,暮色四合。

宛城四门,沉重的城门正在缓缓关闭。

守城的士卒们脸上带着几分不耐与疲惫,催促着最后几个想要进城的百姓。

“快点快点!要关门了!”

“宵禁时间提前了不知道吗?磨磨蹭蹭的!”

就在南城门即将彻底合拢的最后一刻。

“官爷!官爷等等!等等我们!”

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从城外传来。

守门士卒皱着眉头望去。

只见两个樵夫打扮的人,正推着一辆堆满了干柴的独轮车,气喘吁吁地朝着城门跑来。

一个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,面容饱经风霜,皮肤黝黑,眼神却透着沉稳。

另一个则年轻许多,约莫二十出头,身材健硕,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青涩,推着车,显得有些吃力。

“哪来的?没看到要关门了吗?”一名什长模样的士卒不耐烦地喝道。

那中年樵夫连忙小跑上前,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。

“官爷,官爷行行好,我们是城外砍柴的农户,紧赶慢赶,就想进城把这车柴卖了,换点粮食。”

说着,他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,熟练地塞进了那什长的手里。

什长掂了掂,脸上的不耐烦缓和了许多。

他随意地瞥了一眼那堆得高高的柴火,并未细看。

“行吧,算你们运气好。”

“赶紧进去,别耽误我们关门下值!”

“哎!谢谢官爷!谢谢官爷!”

中年樵夫连连点头哈腰,招呼着那年轻人,用力推着独轮车,在城门彻底关闭前,险之又险地挤进了城内。

沉重的城门在他们身后“哐当”一声合拢,隔绝了城内外的世界。

两人推着车,并未在主街停留,而是熟门熟路地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。

夜色渐深,巷子里几乎没有人影。

两人七拐八绕,最终停在了一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普通民宅院门前。

中年人上前,取出钥匙,打开了院门。

两人推着车走进院子,关上门。

院子不大,打扫得还算干净。

中年人放下推车的把手,长舒了一口气,从随身的包裹里掏出两个有些干硬的馍馍,递了一个给年轻人。

“磐公子,天色不早,外面也不太平,今晚就不出去吃了。”

“随便对付一口,早些休息吧。”

那被称作“磐公子”的年轻人接过馍馍,毫不在意地咬了一大口,用力咀嚼着。

“没事的,忠叔,这点苦我吃得惯。”

他的眼神明亮,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。

“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?”

这二人,正是从荆州奉刘表之命,前来南阳查探玉玺虚实的黄忠与刘磐。

黄忠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,拿起水囊喝了一口。

“不急。”

他的声音沉稳有力,带着久经沙场的从容。

“明日先上街打探一下消息,摸清楚城里的具体情况再说。”

“袁术突然宣布玉玺失窃,又提前宵禁,这里面定有蹊跷。”

“我们需得小心行事。”

“好,都听忠叔的。”

刘磐点了点头,几口便将手中的馍馍吃完。

二人简单地吃过干粮,刘磐正准备回屋休息,养精蓄锐。

却看到黄忠并未进屋,而是走到了院子中央的空地上。

他缓缓沉身,摆开一个奇特的架势。

动作舒缓,如同老龟探头,又似猿猴攀枝,一招一式,都透着一股古拙而协调的韵味。

刘磐好奇地看着,忍不住问道。

“忠叔,你练的这‘五禽戏’,慢吞吞的,真的有用吗?”

黄忠动作不停,气息悠长,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。

“呵呵,磐公子,可莫要小看了它。”

“每日勤练不辍,自有妙用。”

他一边说着,一边做出一个猛虎下山的动作,虽缓慢,却隐隐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。

“只要坚持下去,莫说现在,便是再过二十年,老夫我照样能披甲上阵,斩将杀敌!”

刘磐闻言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“忠叔莫要说笑了。”

“再过二十年,您都多大年纪了,还上阵杀敌?”

黄忠收了架势,缓缓直起身,目光落在年轻的刘磐身上,眼神深邃。

“呵呵。”

他捋了捋颌下微黄的胡须,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。

“年轻人,可莫要小看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啊。”

(第三十八章完)

......

益州。

“主公召我们过来何事?”

“听闻南阳袁术得到玉玺。张任、甘宁,我命你俩暗中前往,伺机夺取。”

“是!”
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