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布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,狭长的凤目中精芒闪烁。
易风的生死,于他不过是沙场上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。
真正让他心头燃起兴味的,是这白色凤凰竟能如此轻易撕裂他的“云起龙骧”。
此等威势,已然触动了他潜藏于灵魂深处的战斗渴望,一股久违的猎心喜悦油然而生。
白色凤凰极速迫近,那足以冻彻灵魂的极寒气息扑面而来,仿佛要将人的神魂都一并凝结。
然而,这刺骨的寒意非但未能让吕布生出半分惧意,反而如同烈火浇油,点燃了他眼底深处愈发炽烈的兴奋光芒。
多久了?多久未曾遇到能让他如此认真对待的对手了!
沉寂的战血在四肢百骸中奔腾咆哮,仿佛沉睡的火山骤然苏醒,即将喷薄出毁天灭地的力量!
“来得好!”
一声狂放大喝,声浪滚滚,震动四野!
吕布身躯如岳峙渊渟,纹丝不动,手中方天画戟横于身前,锋刃遥指来袭的死亡寒光,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。
电光石火间,就在那冰封万物的白色流光即将触及身躯的刹那,吕布终于动了!
“鼎成龙去!”
沉喝声中,方天画戟被他高举过顶,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轨迹。
刹那间,赤芒暴涨,一个巨大的圆盘状赤色光幕自戟尖绽放,如熔岩凝铸,迅速向下延伸扩展,化作一个厚重凝实的能量护罩,宛如一尊无形的巨鼎倒扣而下,将吕布牢牢护在中央。
“铛——!”
一声穿金裂石般的巨响轰然炸开,震得人耳膜嗡鸣!
白色凤凰一头狠狠撞在赤色光幕之上,激起万千火星与冰屑。
光幕表面剧烈震荡,赤色波纹如水面涟漪般疯狂扩散。
凤凰能量体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击,从头部到尾羽,整个身躯仿佛都强行挤入了那赤色屏障之中,试图将其彻底洞穿。
整个光幕剧烈摇晃,明灭不定,仿佛下一刻便要崩碎开来,却又在极限的边缘顽强支撑,坚韧不破!
终究,这白色凤凰乃是能量所聚,并非实体。
如此狂猛的冲击之后,其蕴含的极寒之力已是强弩之末,光华迅速黯淡,能量终告耗尽。
那看似摇摇欲坠的赤色光幕,终究是撑了下来!
光幕散去,露出吕布傲然而立的身影,他嘴角噙着一丝冷冽的笑意,目光穿透虚空,落在远处的对手身上。
“呵,倒是小看了你!号称防御一切的‘鼎成龙去’都差点被你破了……小子,既然你的攻势已被我尽数接下,那便轮到你了!”
话音未落,杀机毕露,“去死吧!”
方天画戟再次高举过顶,循着方才的轨迹反向一划!
那刚刚抵御了致命一击的赤色能量并未消散,反而如百川归海般,化作一道炽烈夺目的流光,尽数汇聚于画戟锋刃之上,戟尖吞吐着毁灭性的赤色光芒。
随着吕布猛然向下一劈,那凝聚到极致的赤光轰然爆发,化作一条更加狂猛、更加凝实的赤色巨龙,龙鳞闪耀,龙爪狰狞,咆哮着撕裂长空,挟带着焚山煮海般的无上威势,朝着远处的赵云狂噬而去!
“鼎成龙去”,守则固若金汤,攻则石破天惊,守御反击,一体两面!
“子龙——!!!”
一声凄厉的嘶吼划破战场,李彦目眦欲裂,声音因极度的恐惧与痛心而扭曲变形,几乎撕裂了自己的喉咙!
那赤色巨龙,正是他倾注心血所创的杀招,其毁天灭地的威能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!
此刻,那狂暴的能量正扑向赵云,他仿佛已能预见师侄在炽焰中化为飞灰的惨烈景象!
师弟的爱徒,竟要殒命于自己所创的招式之下,锥心刺骨的痛楚与自责瞬间将他淹没!
“呼——!”
不过十几丈的距离,对于那挟裹着焚灭万物之威的赤色巨龙而言,不过是眨眼之间!
它咆哮着撕裂空气,留下刺目的赤红轨迹,速度之快,竟带起尖锐刺耳的音爆,仿佛连空间都在这狂暴的力量下呻吟!
灼热的气浪先一步扑面而来,带着毁灭一切的霸道气息!
赵云仰躺在地,力竭的身体沉重如铁,连动一动手指都已是奢望。
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狰狞的赤色龙头在视野中急速放大,死亡的阴影冰冷地笼罩下来。
心,彻底沉入绝望的深渊,宛如死灰。
这一次,是真的……逃不掉了吗……
耗尽的不仅是气力,更是精神,连思绪都变得迟滞而模糊,只余下这一个苍白而无力的最终念头。
下一个刹那,念头尚未消散,那毁天灭地的赤色巨龙已然降临!
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,只有一往无前的毁灭!
赤光瞬间吞没了赵云的身影,狂暴的能量如同穿透一层薄纸般,自他胸膛贯穿而过,由头至尾,一冲而逝,随即没入大地,消失无踪。
(第十章完)
......
南阳。
“袁术简直欺人太甚!这两日又在离间我军众人,我部有三名副将去了他那里!”
“人各有志,随他们去吧。”
“他还派谍子在我军中打探玉玺的下落。”
“唯有此物,不能予他,这是父亲的遗物......可是袁术逼得太紧,三位叔叔,这可如何是好?”
“伯符,我有一旧识,善作玉器,何不让他仿制个假的玉玺,交给袁术对付过去?”
“韩当,你疯了?!伪造玉玺,乃是死罪!伯符,不要听他的。”
“我倒觉得,义公此计甚妙!”
“程普,你也疯了?!这事让天下人知道了,我军岂不是会背上叛贼的骂名?”
“黄盖,你若觉得此计不成,拿出个办法来,莫要在这干嚷嚷!”
“我......”
“莫要吵了,就依韩叔的计策。那人现在在哪?”
“在长安城里。只是长安现在是董卓的地盘,旁人难以混入。”
“此行势在必得,韩叔,我与你亲自去一趟!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