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鸿福送儿子来的,对侄子他也很爱惜,抿一抿嘴壮着胆说:“很难办不是不能办,不知夫子要如何才收我这侄子?”
陈老夫子耐心解释,“我这地方有限精力有限,村里人每个人都有亲戚,引荐来读书我吃不消,要一碗水端平,总不能让我失信对吧!”
这话一出完全没有毛病,以前是两个人,现在夫子一个人管两个班很吃力。
林泽诚听到被拒绝很失落沮丧,在秀山学堂打架成风比得不是学习,是谁更会打架,谁爬树爬更高,更敢从高向低跳。
以前还不觉得如何,被回来的妹妹们嘲笑,这不是勇敢是傻到家,别人在害你都不知道,被怂恿去送死还崇拜别人,头先着地救都来不及。
林泽阶心疼夫子年龄大精力有限,放学后还要教辅导自己很辛苦,提议道:“先生,小夫子去国子监您一个人太辛苦,不如再招一个来教学。”
“这谈何容易,来教书是要过生活的,别村的秀才不会来我们村教书,教授的人能够热爱教学,有师者之风范,静得下心来。”夫子很直白说明问题。
气氛一时有些冷淡下来,陈老夫子也没有办法,做事总得有规矩。
不过为了不冷落自己爱徒的心,陈老夫子多解释几句,“老夫能够安心教书,是父子秀才两人各有80亩的优养田,每月还有一两半朝廷发的银子,而收你们的修修只够请人一个月的收入。”
“如果银子的问题能够解决,夫子能招个人来给您分忧吗?”林鸿福心中一动。
“这倒是可以,但是请人来是要给人承诺,不能干两天让人回去,童生在城里给人抄书一天也有20文,所以请个夫子是长期支出,一年下来要七八十两银子。”
林鸿福听了倒吸一口凉气,这么多钱而且不是一次性付出他有心无力。
他还想为侄儿想为争取一下,“先生,你不也收我两个侄儿,多一个又不会如何,我这侄儿也有向学之心。”
“正是因为收了你两个侄儿,很多人村民引荐自己亲人来这里读书,老夫才不得不重申不收外姓子弟,鸿福你这侄子来的太晚,现在收下你侄儿至少得有向村民解释的理由。”陈老夫子露出歉意。
这个林泽诚没有优秀到让他收下的条件,不值得让他得罪人。
林鸿福没办法拿出让村民信服的方法,愁眉苦脸叹息起来,在侄子面前丢脸是其次,以后会不会怪自己只帮另外侄子不帮他?人心很复杂的。
林泽阶事先已经向林泽诚说明,陈老夫子不一定会收他,没有多少感觉,只是看到父亲为难有些难受。
陈老夫人进来吩咐一声,“泽阶你们就留在这里吃饭,有人送只鹅来,做个烧鹅很下饭,几天不见婆婆想你了。”
林泽阶在清泉村只见养鸡养鸭,来陈家湾没见人养鹅,以为没有鹅,想给姐姐们做鹅毛笔都没有羽毛。
脑袋突间灵光闪过,提到鹅最出名反而是鹅绒,是保暖好材料。
“婆婆,那鹅毛你是怎么办的?是收起做羽绒服羽绒被吗?”
陈老夫人奇怪的反问,“什么是羽绒服羽绒被?鹅毛这东西腥的很,大家都是倒掉,留下来吃块吃饭再回去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“那谢谢婆婆,婆婆如果杀鸭子,鸭毛也倒掉吗?”
“你这孩子,这些不倒掉留着干嘛呢?放久很臭会生虫子。”陈老夫人嗔怪着。
林泽阶可不这样想,别看现在夏天这里热,冬天有两三个月很阴冷,如果有羽绒服和羽绒被过冬就暖和多了。
自己为什么突然有灵光一闪,前几天在老家无聊钻进书房空间看《万事不求人》,有介绍生活小妙招方法,其中有讲羽绒服保存的方法。
不止鹅绒可以做羽绒服羽绒被,鸭绒也可以。
林泽阶正想着,陈老夫子问起林泽阶的学业来,“阶儿回清溪村几天你都干了些什么,可有认真读书?”
“有,先生学生还是每天早起读书,然后练字,已经把对韵背下来了。”
“我得考考你,江对什么?”
“江对山可以吗先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