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泽阶恭敬的静心聆听。
张径香直指科举的核心:“第三点科考本质是应试考试,不是载道,如工匠一般技艺手熟才能圆润自如,从开始时十天写三篇渐渐增加,到每天三五篇短文一篇长文。”
林泽阶听得心惊胆战,“先生,学生认为能不能够说成,努力到极处鬼神都为你让步,把科举比作工匠技艺是不是有问题?”
张径香突然眼厉如刀,傲气外露:“科举本是如工匠技艺,你也认为它是载道之物?”
“世人吹捧,朝廷需要八股选士,先生何必去贬低于它?”林泽阶低下头,表情复杂的说道。
张径香激愤的说道:“八股取士只能取些无用书生,算科都比八股好,应该以实学为主,何必拘泥于四书五经,天文地理农工皆有益于社稷。难道不是吗?”
林泽阶没想到张径香的思想领先一个时代,但过于领先是不被接受:“先生不可把这些述之笔墨,更不可把这理论写成书籍,与天下读书人为敌,不然大祸不远。”
“怎么你怕了?”张径香失望的问。
刘盈语不明白为什么说得好好的两个人,怎么突然间又气氛僵硬起来,“伯伯,泽阶哥哥,你们在说什么争什么?”
张径香并没有理会刘盈语的提问,“你如果怕可以不跟我学。”
林泽阶安抚着拉着刘盈语的手,“先生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,您都提醒学生要注意身体,您要实现理想更要惜身不是吗?”
“花言巧语,没有人大声疾呼,着书立传会有改变吗?”张径香持不同的观点。
“着书立传也会被禁毁,科举是国本朝野不容改变,何必去硬碰呢?”林泽阶苦心劝说
“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容改变,我认为天下人思变。”张径香固执的说,“我已经教你怎么科考了,你平时只要写文有意往爱朝廷爱皇上方面去写,格调高一些显得不媚俗,上榜比别人容易,别的你觉得我的想法不合适可以不要跟我学。”
这是张径香第二次提到林泽阶,不要跟他学了。
“先生,学生该回家了,不如您屈尊跟学生去一趟我家可否?”林泽阶不想再辩,“我家小门小户,但还很干净。”
“为什么要去你家,本人没有兴趣。”张径香臭着脸说道。
“张伯伯,泽阶哥哥这么说必有深意,我们一起去他家玩吧!”刘盈语撒娇哀求。
“不去,”张径香明显被气着了,“道不同不相为媒。”
“哼!伯伯真笨,你忘记不久前说泽阶哥哥不能帮你解开案子,后面不是四个字解开了,我都懂得人家突然请你去他家,肯定有原因对吧,泽阶哥哥?”刘盈语话很气人,但说到重点。
张径香胡疑问:“泽阶是不是如此?”
林泽阶点点头,“是的先生,还有学生猜你不辞官不当,是不是因为对八股取士质疑的原因被朝野参一本?”
张径香脸色难看,被林泽阶说中真像,面子有点下不去,“我就不去你家了,四书五经只是科举考试的达到当官的工具,这一点你要确记。”
林泽阶看出他的内心孤独和傍惶,要让世人支持他的想法很难:“先生,陈家湾有一个人和你的想法差不多,不过他的做法上更务实,你跟他聊聊应该会引为知己。”
“有这样的人吗?”张径香欣喜难掩,“他是谁?”
“我的蒙师陈夫子,他不久会回来,当前您不妨到我家,到陈家湾看看,学生认为有些事能做不能说,”
“行,我就去你家看看吧!”张径香决定去看林泽阶想搞什么。
林泽阶在前面带路,刘盈语跑上来拉着他的手要和他并排走,张径香在后面摇纸伞跟着。
快到林家的院时,他看到林泽阶没有带他去院子,反而向大榕树走去。
榕树下已经有不少的人,男女老少都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