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师爷病急乱投医,许诺道:“孩子只要你能帮忙渡过这次危机,伯伯好处不会少你家,你看我都带你二舅来,准备提携他一把的。”
林泽阶再次摇摇头,“钱伯伯,你们都做不到的事,我又怎么能够做到,我才刚刚开始读书。”
“你读书读到哪个里了?”钱师爷问道,“如实和伯伯说。”
“我读到了一点论语,但是我只会背书,不会解释,上去回答问题可回答不了。”
林泽阶说的是实话,这些文言文意思很深刻,总之被人注释过了,得按注释过的意思来理解。
“千字文和大学呢?”钱师爷的想法和林泽阶完全不同,五岁孩子读论语很厉害了,这孩子两个月前才开蒙。
“这倒是天天背诵。”
“能背下来吗?”
林泽阶终于点点头,“能背下来,但是大学的解释不会。”还是怕被问到释义。
钱师爷抱着林泽阶,直起身子从学员队伍中走出来,一下吸引所有人的眼光。
这样的场合抱一个孩子出来,于礼不合。
钟县令很清楚自己这位师爷不会做无意义的事,马上配合问:“师爷,你认识这孩子?怎么把人抱出来了。”
钱师爷把林泽阶放下,手一拱行礼,“两个用属下代替东翁视察,认识这个孩子的,发现这个孩子可以造就,所以抱出来请提学大人试之。”
秦教授沉下脸来讽刺:“永漳县文教水平还要再试吗?”
钟县令有些犹豫不决,看到师爷抓了一下耳垂,这是平时两人约好的暗号,事可为之;手扫过眉毛就表示此事不可为。
钟县令身子微靠前对着吴提学说:“大人,这小小孩童看起来煞是可爱,午餐也还没有准好,不妨逗逗小童如何?”
吴学提和老妻两人来建南省任职,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孙儿,人越老越爱孩子,舐犊之情越发深厚,看见林泽阶这收拾极利索,本身长的极好看的孩子本能就喜欢。
来永漳县采风,钟县令对自己的招待尽心尽力,可以说是妥帖,这也是一份人情,彼此以是进士出身,有共同话题。
这个秦教授把自己当枪使,刚才已经用‘意正心诚’点醒过他。
不过举人出身的从九品选官,不停抢正四品大员话,不知天高地厚,引而不发只是想看他的表演。
吴提学向林泽阶招手,“孩子你今年几岁,读了什么读书呀?”
林泽阶端端正正向吴提学行礼:“爷爷好,我今年5岁了,读了千字文。”
吴提学被林泽阶叫爷爷也不生气和气说道:“孩子在这场合不能叫爷爷知道吗?千字文读到哪里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