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泽阶没有卖关子,“夫子我让我爹把平整木板涂黑钉起来横着,用石灰化水灌进小竹管里凝固就成笔,可以在上面写内容,上课要换新的内容就用抺布沾水擦拭去,这样边教边指字不会认错。”
大小陈夫子都是教惯学生的一听就明白,如果学生跟着板上的内容学能极大减少识字误差,教的人一边教,一边能知道谁有没有认真听课。
小陈夫子也忍不住高兴的说:“爹,我看这方法极好,很多顽童们用石灰在墙上写字,我们怎么没想到。”
老陈夫子自然也能够理解,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,不然不会培养陈家子弟算账和生意,忍不住表扬起来:“泽阶这种教学方法传开来,功德无量,可是文教盛事。”
林泽阶见夫子能够接受,自然喜笑颜开,“夫子先试试可以的话我还有更好的方法。”
小陈夫子再也忍不住问:“什么更好的方法?不要说一半留一半”。
老陈夫子比较稳健,“思鸣你也是有功名的人耐心点,你们父子回去做石灰粉笔,我们来做木板架省得你们搬,泽阶你真是好孩子。”
林鸿福牵着儿子的手往回走,不由的感叹到:“陈家湾比我们清溪村好多了,村里面都是石板路,比我们清溪村更干净。”
“爹,你喜欢这里吗?会不会孤单?”林泽阶仰头问。
林鸿福开心的笑起来,“成年人哪有孤单不孤单都要干活,只要你喜欢,爹娘在那里无所谓,你会不会起累要不要我背你?”
“不用我可以自己走,”林泽阶很感动父母都如此爱自己,自己更应该自爱,想起另一件事,“爹你还是做一块黑板,我想教你们认字好不好?”
林鸿福本能就拒绝,“你爹娘这么大年龄,还学这些干什么?”
“爹,你就听我的,不只你和娘学,姐姐也学好不好?”
“你姐姐们就不用学了吧!”林鸿福皱眉反对,“你别操太多的心,她们以后总是别人家的人。”
林泽阶耐心的劝说:“爹,你就听我的,我们花一份钱6个人学,赚得足足的,我听说上等人家都要娶识字的女子做儿媳,姐姐们也是我最亲的人。”
“可是我听你三叔常说,女子无才便是德,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。”
“爹就三叔的这个卖家仔,我学一两年就比他强别听他的,人家读书不耽搁家里赚钱,他还帮着搬空家,读书读到狗肚子里。”林泽阶不屑的鄙视着。
“他毕竟是你三叔,不可如此骂他,你们姐弟的感情,就是我对你三叔的感情。”林鸿福伤感的说着,“你三叔从小跟着我屁股后叫哥哥长,哥哥短,是我的骨肉兄弟。”
林泽阶不好再说什么,再不是也是自己三叔又能如何,这是一个血缘的时代。
父子俩回到外公家,自然被问东问西,当林鸿福说出林泽阶想出黑板的事,要做粉笔。
外婆和舅妈们更是把林泽阶一顿也夸,又亲又抱。
陈家湾最受尊重的是陈夫子一家,送到他那里的孩子都能识字算一手好账,他们一家实实在在为族人谋出路,是村里最受拥护的人
林家得到他的认可,住在陈家湾没有人敢小瞧。
三舅更是哈哈大笑,“不愧是我陈家的血脉就是聪明。”
把林泽阶抛起来接住,吓得外婆和林泽阶的娘追着他打,这么聪明的脑袋万一没接住伤着怎么办?
此时坐一天马车的刘盈语,正站在一艘大船首,靠在她爹的怀里,看着夕阳照在前面的大江上,江水如同渡上金鳞,天际平野开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