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看这两人的面色,陆宽就知道,找麻烦的来了。
果然,陶雪霓刚从马上跳下来,这两位满身补丁、一看就是穷困落魄的青年,便气愤愤地开腔了。
“嘿?好你个陆宽,看着像你,还真是你这个没心没肺的,又在这里祸祸哪家小姐呢!”
“陆宽,你个没良心的,你个挨千刀的!你整天淫人妻女,你就不怕遭报应么?”
两位青年手指着马上的陆宽,破口大骂,好像都和陆宽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。
陆宽听得一头雾水,却并不奇怪,脸色很是淡定。
陶雪霓不明就里,俏脸愕然道,“喂,你们俩是什么人啊?为什么这么骂人家?”
就在此时,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响。
孙少贤骑着他的黑马,家丁小宝一路跑步跟随,一仆一主好巧不巧地出现了。
“贤妹,陆公子,我正要出城游玩一番,想不到却又遇见你们两位,咱可真是有缘呐!”
孙少贤嘴上说着,勒住了马缰,“刚才,我好像听到吵吵嚷嚷的,出什么事了?这两位汉子,又是何人?”
他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两位气愤愤的汉子,两位汉子也随意地看了他一眼,好像双方谁也不认识谁。
其中一位汉子,怒目瞪着陆宽,喝道,
“陆宽,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,还识得我王年么?”
“王年?何方神圣?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?”
陆宽骑在雪影上,淡淡地问着,却瞄了对面的孙少贤一眼。
只见孙少贤那狭长的双眼,也正瞧着自己和胯下的雪影,眼中透着一股滔天的恨意!
陆宽心里有数。
对他来说,自己骑了他心上人陶雪霓的爱马,单是此事就已经令他无法容忍了。
更何况,他还目睹了自己和陶雪霓共骑一马的那一幕。
这对他孙少贤来说,几乎等于是夺妻之恨。
“陆宽!你这丧心病狂的鼠辈,如此欺我王家人,真就不怕遭天遣么!”
名叫王年的汉子,勃然大怒,脸上泛起悲愤交加的神情,却冲着陶雪霓说道,
“这位姑娘,我看你是个好人家的姑娘,可千万要离这陆宽远一点,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狼啊!”
陶雪霓柳眉一竖,斥道,“少废话!有话说话,不用你教我做事!”
“好好好,那我就把陆宽做的丧尽天良的事说出来,姑娘你就自有明断了!”
王年喘了口气,好像气得不行的样子,接着说道,
“去年夏天的一个傍晚,天下着瓢泼大雨,这陆宽路过我家门前,在我家屋檐下避雨,我们两口子看他可怜巴巴的,就请他到屋里避雨,还给了他一碗粥喝!”
“当时雨下得很大,一整晚也没有停的意思,陆宽喝了粥后,就想在我家借宿一晚,我们两口子心善啊,哪好意思说个不字?于是就答应他借宿一晚。”
“可谁知道……陆宽这个狼子,他见我娘子颇有姿色,居然狼性大发!半夜里把我打昏后,竟把我娘子给……给侵犯了!”
“可怜我的娘子不堪受辱,当场便以头触壁而死,等我清早醒来的时候,看到的便是我娘子躺在血泊里的尸身,而陆宽这个狼子,早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!”
王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气得一手捂着心口,一手抹着眼泪,两个眼圈可是真红了。
陆宽静静地听着,面无表情。
孙少贤却大吃一惊,冲着王年问道,“这位大哥,天底下同名同姓之人可不少啊,你可看清楚了,就是这位陆宽么?可不要认错了人,冤枉了好人啊!”
“当然就是他!”王年大叫道,“这个淫我妻的恶贼,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,又岂会认错!”
陶雪霓皱着柳眉,凝声斥道,“我和陆宽虽然相识不久,但可谓一见如故!”
“以我对他的了解,他可以不顾性命地冲进黄家火场救人,可谓宅心仁厚,大有古之君子之风,岂会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恶事?”
王年摇头说道,“这位姑娘,你年轻识浅,不知道人心之险恶啊!试想,他如果生得贼眉鼠眼,一言一行都能看出他品性的卑劣,那人人都会防着他,他又岂会得手?”
“世间的大奸大恶之徒,往往都是人模狗样,看起来不这不那的,其实这正是他们这类奸贼伪善的面具啊!”
“姑娘你可要擦亮眼睛,不要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贼给骗了,否则你后悔莫及呀!”
此人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,苦口婆心地劝着陶雪霓。
陶雪霓只是冷冷一笑。
她可不是傻丫头,知道自己认识的这位陆宽,和这王年所说的禽兽陆宽,完全不会是同一个人。
孙少贤皱着眉头,一副很谨慎的样子,温言说道,
“贤妹啊,依我看,这人所说的话不可尽信,但也不可不信,毕竟无风不起浪嘛!”
“还有啊,陆公子,你为何一言不发,不和这位王年对质一番?”
陆宽摇头一笑,懒洋洋地道,“这人所说的话,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,连捏造事实都捏造不好,还需要我跟他对质么?”
孙少贤一愣,不禁看向了王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