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陆宽,双手仍按压在陶雪霓的胸前。
陶雪霓刚刚苏醒,正是有气无力的状态,所以她嘴上斥责着陆宽的轻薄,自己却没有力气阻止陆宽。
陆宽一惊之后,忙将双手撤开。
“二小姐,这真是天大的冤枉,你且听我解释……”
“你被我抓了现行,我眼见为实,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?”
陶雪霓躺在地上,因为极度的羞恼,她双眸含泪,贝齿咬着芳唇。
单看她这副样子,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已经被陆宽给侵犯了呢。
陆宽倒也理解,人家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姑娘,被自己这么双手一按,那还算清白么?所以她对自己有所误会,也算人之常情吧。
“二小姐,是这样的,刚才我背着黄大师奔出家外,却发现你不见了踪影,于是便特意跑进来寻你。”
“我冒着浓烟找了你半天,却无意中在这个后园里找到了你,发现你已经昏迷在地上,于是情急之下,我怀着救人之心,先对你进行了人工呼吸,见你仍未苏醒,于是便只好进行胸外按压了!”
“本人救你之心,唯天日可表,绝无丝毫冒犯亵渎之意!如果口不对心,陆某愿受天打五雷轰!”
陆宽神情庄重,伸出手指,对天起誓。
没办法,自己空口无凭,能取信于人的表示,也就只有对天发个毒誓了。
只是,陶雪霓听到这番解释,美眸中却满是疑惑。
“人工呼吸?什么叫人工呼吸?”
她这么问着,咂巴了一下芳唇,这才觉察到自己的芳唇上有些异味儿!
“人工呼吸,也就是我先吸一口气,然后吹到你的嘴里。”陆宽脸色淡定地解释,“当时你已经陷入了昏迷,如果不这么帮你送气的话,你会没命的。”
“等等!你把你的气,吹到我的嘴里?!”陶雪霓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,“你是怎么吹的?难道,是用你的嘴巴对着我的嘴巴?”
一问出这话,她突然俏脸一红,实在难掩羞臊之意。
“没错,这也是无奈之举,不得不如此这般。”陆宽解释道,“我的嘴巴如果不紧贴你的嘴巴,吹气救人之举便不会成功,也正是因为我这般施为了,你胸腹间有了活气,再经过我的妙手按压,你才醒转了过来!”
陆宽也只能这么解释了,不适当地变变词句,她也不可能听明白。
陶雪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还是有点不确定地问道,“陆宽,你敢对天发誓,你所言句句属实?真的只是为了救我,而绝无半分轻薄之意?”
“当然!本人虽是升斗小民,但行事仰不愧天,俯不愧地!”陆宽庄重表态,“刚才,我已经发过毒誓了,如果二小姐还要我再发一个,那我就再发一个更毒的誓……”
“不必了!我……我信你便是。”
陶雪霓红着俏脸点了点头,美眸从陆宽的脸上移开,看向了别处,喃喃自语道,“那个算命先生的卦,真的就这么准?遇火生情,难道就是这么回事儿……”
陆宽听得有些奇怪,不禁问道,“二小姐,你在说什么?遇什么火,生什么情?”
“没什么,你听错了!”
陶雪霓忙摇头否认。
只是,看她这副眼神躲闪的样子,显然是藏着不可对人说的心事。
就在一个月前,她忽然一时兴起,找城里那位据说算卦特别灵验的先生算了一卦,想问的便是姻缘。
那位算命先生说,她的姻缘有些奇特,用四个字说来,便是“遇火生情”。
她想不明白啥叫遇火生情,于是便继续请教,算命先生只说天机不可泄漏,于是她便加银五两,算命先生才勉为其难地泄漏了一下天机。
说是她命里的另一半,跟她是因火结缘的,到了该结缘的时候,她心中自然有数。
此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,她也没怎么把这玄之又玄的话放在心上,只当是那位算命先生故弄玄虚,想多赚些银两而已。
直到这一刻,她才恍然大悟,看来那位算命先生简直是活神仙一般。
她虽然个性有些倔傲,但还是比较信命的。
既然是命中注定,不管陆宽的话有几分是真,几分是假,她也不想深究了。
“二小姐,多谢你能相信我的解释。”
陆宽看她面色如常了,这才完全放下心来,接着说道,“此处虽然没有火光,但浓烟还是不小,咱们还是得找个地方避一避烟,免得又呛了烟昏迷过去!”
“嗯,好,听你的。”
陶雪霓点点头,也像陆宽这样匍匐在了地上。
趁着一阵风吹来,浓烟稍散,陆宽一眼看到,眼前十几步外便有一口水井。
“二小姐,我看这个园子避无可避,只能到井中一避了!”
陆宽说话间,浓烟又吹了过来,此处确实不宜久留。
“到井中避烟?亏你想得出来,也好……”
陶雪霓略一纠结后,还是点了点头。
两人猫着身子,快步来到井边。
正准备从井台中下去,陆宽忽然脸色一变,听到井中有些异响。
难道,井中已经藏着人?
如果井里的确藏着活人的话,那此人多半不是好人,至少不会是黄家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