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!”周伟民不相信,“丁霜那么宠着她的女儿,又怎么会把一对的玩具送给方丽!”
“她肯定就是想暗示我!”
“因为方丽当时怀孕了。”程清焰说,“而且方丽当时说,她也想生一个和潘燕妮一样的女儿。”
“所以,丁霜才把玩具给了方丽!”程清焰忽然就冷静下来。
好似她现在说得再多,丁霜都不可能活过来了。
不过,程清焰还是要说完。
“在那个谁都想要生儿子的年代里,丁霜听到有人也这么喜欢自己的女儿,她一时心软,就把玩具给了方丽。”
“你胡说!”周伟民想站起来,但是没有办法,他只能激动地拍打着桌面。
“丁霜说了,她什么都不知道。”程清焰坐下来了,双眸直视着他。
“只有像你这种心中有鬼的人,才会把别人想成那样子。”
周伟民张着嘴,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因为他也记得丁霜死之前说,她什么都知道。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。
她不能理解。
可周伟民一直在回避。
也不愿意深想。
他只想着把污点抹去。
最好是抹得一干二净。
“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。”谭清说,“你都已经犯下了不可原谅,不可逆的罪行。”
“周伟民,等待你的是法律的制裁。”
谭清站起来了,看着他说,“不管过去多少年,我们警察都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,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。”
周伟民低下头,不说话。
三十三年前四月二十三号里水镇发生的特别案件。
在三十三年后的四月二十四号,终于破了。
但程清焰的心情十分沉重。
从警局下班回来,她拎了一瓶红酒,到阳台的摇椅上坐下,看着夜色下霓虹灯斑斓的城市。
程清焰拿着酒瓶倒出红酒到酒杯里。
黑溜子走过来,喵呜了几声。
程清焰听到了,但不想理会。
她喝了一口红酒,苦涩入喉,叹了一口气。
“清清,谭队来了。”纪云出现在后面,小声说。
程清焰侧头回去,看见谭清,眸中有些意外,“阿清,你怎么来了?”
“下班的时候见你的情绪不太对了。”谭清拎着啤酒过来,瞧见她放在一边红酒,耸了耸肩,“看来我带的啤酒不太适合你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程清焰把红酒杯递给纪云,又拿起红酒瓶递过去。
“喝啤酒也可以。”
谭清挑眉问,“需要酒杯吗?”
“你平时是怎么喝的?”程清焰问。
“打开直接喝。”
“那我也是。”
两人一人一罐瓶酒,相对无言地喝了一罐。
谭清侧头看她,“这一次的梦境,好像多了很多跟凶案现场无关的情节。”
“是吗?”
程清焰嗯了一声,“账本上记录了很多。”
“我看到后会脑海里会莫名出现相关的场景。”
程清焰说完后顿了一下,又拿了一瓶新的啤酒,啪地一下打开,喝了一口,她问,“阿清,丁霜死得真的很无辜。”
“如果她还活着,现在应该是很幸福的老太太。”
“周伟民说丁霜看见了。”程清焰接着说,“但在丁霜的回忆里。”
“她只是看到陈明莲到周伟民的办公室哭。”
“当时有人说陈明莲是周伟民的亲戚,所以丁霜没多想。”
“没有人想发生这样的事儿。”谭清说,“但事情已经发生了。”
“我们没有办法去改变。”
“阿清。”程清焰转头,看着她的眼睛说,“如果我的能力是回到过去,我是不是就可以改变这些死者的未来?”
“只要周伟民一直误会,不管你怎么去改变,他都想杀了丁霜。”谭清很认真地回答,“这个是不会改变的。”
程清焰低下头,沉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