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四点,一架从沪市飞往港城的飞机,稳稳落地机场的跑道。
高大的身材,冷俊的五官,霍执州推着行李箱走在机场里,回头率颇高,不少胆子大的女生,红着脸跑来要联系方式。
结果无一例外,失败而归。
在拒绝掉第三个女生后,一道轻佻的男声从侧方的位置传来。
“为了绵绵,大哥你还挺守男德。”
转头看去,是那张熟悉的混血浓颜脸。
霍执州没有搭理,收回视线,继续自己的路线,仿佛刚才是一团空气在和他说话,面无表情的神情,将人忽视了个彻底。
男人的态度,意料之中。
黎宴也不恼,唇边勾着笑,“大哥,我好歹也是你半个弟弟,怎么这么冷漠。”
“对绵绵,你也是这样吗?冷冰冰的模样,可追不到女孩子哦。”
三句话,两句离不开少女的名字。
霍执州停下步子,薄薄的眼皮很轻地掀了掀,“我说过,离她远一点。”
锐利寒凉的眸子,如南极终年不化的冰块,彻入骨髓的冷,冻得人立刻便能失温。
黎宴挑眉,染着笑意的桃花眼滑过一抹嘲弄,“大哥,你可真是霸道。”
“绵绵单身,我有权利选择追她,难道就因为你也喜欢她,我就必须要让步吗?”
语气漫不经心,眼神却直直对上男人的,丝毫没有往后退的意思。
霍执州黑白分明的眸子,情绪宁和淡漠,没有因为黎宴的挑衅而产生一丝怒意。
他淡漠开口,“有什么不满,冲我来,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。”
“否则,不要怪我这个做大哥的无情。”
最后一句话,明晃晃的威胁。
黎宴后靠在机场的柱子上,衬衫领口随意敞开三颗扣子,扬起的眼尾懒懒的,“哦?大哥是怎么个无情法?”
“听得我还真有点害怕呢。”
有恃无恐的模样,什么都不怕。
霍执州冷眸轻阖,睫毛垂在眼睑的阴影,让他身上那股在商界拼杀的凌厉感更重,“你怎么接近她的,我就怎么接近她。”
绕口令般的语言,第二个“她”被加重。
外人听上去可能会一头雾水,但兄弟俩心里跟明镜似的,都清楚说的是谁。
黎宴原本闲适的表情,跃上几分凉意,“霍执州,你别太高看自己,妈咪不过是对你有愧,这些年你又一直不愿意见面,她心里才放不下你。”
“这二十几年,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儿子是我,她自然也最喜欢我。”
“你不过是她闲暇时的消遣罢了。”
人在破防时,总喜欢说很多话给自己找补,黎宴现在就是如此。
霍执州淡笑,一句话绝杀,“如果她真的最喜欢你,你就不会来机场接我。”
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,对他厌之入骨,寿宴就在几小时后,不陪在她身边,跑来机场接机,是受了谁的命令很明显了。
商界里揣度人心的手段,放在生活里简直是降维打击。
黎宴眯眼看着他,也是不装了,“大哥,你聪明地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呐。”
“所以,你最好安分点。”霍执州平静道。
面前这张脸,面目可憎,黎宴却还是愿意为了女人朝他低头,“既然提到妈咪,霍执州,她这些年想你想到已经生病了。”
“你如果还感激她十月怀胎生下你的辛苦,至少今天这场寿宴,还请你哄她开心。”
霍执州情绪淡淡,“她的病,不是我造成的,是她自己,还有……”
“送完寿礼我就会离开,至于哄她开心这件事,还是交给她最喜欢的儿子去做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