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明帝看着他们的背影,眼神阴冷,杀气弥漫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安喜,是不是朕老了,小兔崽子都敢在朕眼皮底下搞事了?”
安喜吓得一哆嗦,躬身应道:“皇上春秋鼎盛,年轻力壮,英姿勃发,一点都不老。”
“哼!”昭明帝冷哼一声,脸色缓和些许:“朕还在呢!一个个就想着朕下面这张椅子了。”
安喜偷偷瞄了他一眼,小声道:“陛下,您消消气,莫要气坏身子。”
昭明帝那双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,声音平静无波:“小崽子长大,长出獠牙,开始咬人了!”
安喜躬着身子,微垂着脑袋不敢说话。
另一边,承恩公和世子下朝一起出宫,坐上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。
马车缓缓驶过青石板街道,隐约听到街上的老百姓提到承恩公府大公子。
承恩公掀开车帘,见有不少人正对着马车指指点点,心里有些纳闷,往日这些人见到挂着承恩公府牌子的马车经过,个个都弯着腰恭敬地等他们过去才敢直起身子,今日怎敢对他们指指点点。
“今日这些贱民怎么了?”承恩公眼底划过一丝疑惑,小声嘀咕道。
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扫视一遍街上的人,众人见他看过来立马闭上嘴巴,眼神却是藏不住的厌恶。
不对劲!一定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。
承恩公抚着花白的胡子:“老大,派人去打听到底是什么情况?”
“是,父亲。”世子低声与坐在车沿的小厮说了几句。
小厮立刻跳下马车,飞快往街上走去。
国公府很大,占据了整条街道,府里下人众多,规矩森严,各司其职。
是以,府里并不知道外面的传言。
承恩公的马车缓缓驶入国公府,父子刚坐下,便有下人为他们准备茶水点心。
一盏茶功夫,小厮急匆匆跑了回来:“国公爷,世子爷,出事了,有人到京兆府状告大公子……”
世子听完,猛地站起身,眼中燃烧着怒火,仿佛要喷出火来,咬牙切齿道:“这个孽障!”
随后看向一旁的侍卫:“阿木,去把那个孽障给本世子抓过来。”
阿木领命下去。
世子的情绪在暴怒的边缘游走,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顺畅:“父亲,志儿这事怕是不能善了。
若没有人在幕后做推手这事绝对不会这么快传遍大街小巷,那人将事情闹大除了将志儿置于死地外,还想让承恩公府臭名远扬,我们要不要立刻将那些尸体毁尸灭迹,反咬他们一口……”
承恩公轻抚着胡子,锐利的眼眸闪烁着狠厉的光芒:“来不及了,怕是我们还未销毁痕迹,就有人上门做客。
这事把志儿的两个贴身小厮推出去顶罪,我们最多担上驭下不严的名头,受损些许名声,等时间长了,这件事慢慢淡化,再为志儿谋划也不迟。”
“父亲所言极是,即便在废井挖出尸体又如何?谁也不能证明那些人是志儿杀的,贱民而已,死了就死了,太后和皇上也不会让这件事持续发酵……”
顔文志靠祖上恩荫,在礼部任正六品员外郎,这是个闲职,一般情况下只需要去衙门点卯便可下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