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这酸汤的颜色不对。\"
凌风用算盘挑起半片酸笋,在烛火下映出诡异的青紫色。白若雪凑过来时,发间机关鸢的齿轮还在 \"咔嗒咔嗒\" 响,她刚在祭典上摔了个屁股墩,裙摆沾满了苗疆特有的红土。秦雨柔则捧着青瓷碗,指尖凝着一层薄霜 —— 她总习惯用冰魄寒诀给热汤降温,却忘了这里的酸汤鱼讲究 \"滚油烫舌\" 的爽辣。
蓝凤凰倚在竹椅上笑出眼泪:\"中原人就是胆小,酸汤里不放点蛊虫,能叫苗疆菜?\" 她夹起一块鱼肉,只见鱼腹上果然爬着三只米粒大的银蛊虫,正随着汤汁的热气扭来扭去,\"这是舌灿莲花蛊,吃了之后啊 ——\"
话音未落,白若雪已经把整碗汤灌了下去。
\"哇!蓝凤凰姐姐的蛊术简直是女娲补天级别的!这酸汤的酸度就像温紫嫣喝不到奶茶时的怨气,但是比她的肚量宽广一万倍!\" 白若雪眼睛发亮,抓起酒坛就给蓝凤凰斟酒,\"你看这蛊虫的摆盘,分明是苗疆版满汉全席!秦雨柔你发什么呆,快夸凌风今天祭典上摔得有多帅 ——\"
秦雨柔手里的汤匙 \"当啷\" 落地。她看着对面眉飞色舞的白若雪,又看看目瞪口呆的凌风,突然感觉耳根发烫。某种陌生的冲动从心底涌起,她鬼使神差地抓住凌风的手腕,冰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错愕的脸。
\"你的睫毛比天山雪狐的绒毛还柔软,发间沾着的草屑像星星落在墨云上。\" 秦雨柔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融化的蜜糖,\"你刚才在祭典上摔倒时,我居然觉得比看到雪莲花开还要开心......\"
凌风的算盘 \"噼里啪啦\" 散落一桌。他看着眼前两张 flushed 的脸,突然想起蓝凤凰说过的 \"舌灿莲花蛊\"—— 中蛊者会不受控制地说出赞美的话,直到对方脸红心跳为止。可问题是,为什么他自己半点事都没有?
\"等等,你们俩吃的是同一碗鱼?\" 凌风捏起白若雪的碗沿嗅了嗅,突然笑出眼泪,\"白若雪,你是不是把我的碗错拿了?我用九阳玄参之力温过汤,蛊虫早被炼成营养液了!\"
白若雪的笑容凝固在脸上。她看着秦雨柔还攥着凌风的手腕,突然指着对面的柱子大喊:\"看!有蛊虫在跳钢管舞!\" 趁秦雨柔回头的瞬间,她猛地灌了口凉茶压惊,却不小心呛到气管,机关鸢的零件从头发里掉出来,砸在蓝凤凰的蛊虫腰带上。
\"笨蛋!那是我的引蜂蛊!\" 蓝凤凰手忙脚乱地按住腰间的竹盒,\"被你这么一砸,今晚要被蜂群抬去当新郎的!\"
\"反正你也没打算嫁出去。\" 秦雨柔突然开口,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清冷,\"我听说苗疆女子养蛊,都是为了毒死负心汉 ——\"
\"够了!\" 凌风一拍桌子,算珠跳起三寸高,\"现在最重要的是 ——\"
\"凌风哥哥~\" 白若雪突然挂在他脖子上,指尖戳着他的酒窝,\"你的喉结动起来好像会跳舞的蛊虫哦~\"
\"秦姑娘,你头发上有蛊虫。\" 凌风绝望地转向秦雨柔,却看见她指尖凝着冰晶,正温柔地替他拂去肩上的草屑。
蓝凤凰笑得前仰后合,差点把蛊虫腰带掉进汤里。她突然伸手按住凌风的手腕,指尖的赤练蛊顺着他的脉搏爬到手背:\"奇怪,你的九阳玄参怎么能压制舌灿莲花蛊?难道......\"
她的瞳孔突然收缩。在烛火的跳动中,凌风手背上的蛊虫正随着他的呼吸明灭,竟摆出了斐波那契数列的阵型。白若雪趁机从他袖口摸出金蚕蛊,放在掌心逗弄:\"原来你偷偷给虫虫们开小灶!说!是不是用算珠教它们算术了?\"
\"够了!\" 凌风终于忍无可忍,抓起酒坛往三人碗里倒满清水,\"都给我运功逼蛊!白若雪你再笑,明天就把你绑在蛊神祭坛上当祭品!\"
\"哇,凌风哥哥好凶~\" 白若雪吐了吐舌头,却趁他不注意,把金蚕蛊塞进了他的袖口。秦雨柔则静静地凝视着水面,倒影里自己的嘴角还挂着不合时宜的笑意,让她忍不住用冰魄寒诀冻住了半张脸。
夜风吹过竹窗,带来远处蛊神祭坛的钟声。凌风看着身边三个各怀心思的女子,突然想起萧云踪说过的话:\"江湖最可怕的不是血雨腥风,而是三个女人一台戏。\" 此刻他终于明白,什么东瀛忍者、血魂蛊毒,都不如眼前这三个姑奶奶来得让人头疼。
\"有动静!\" 蓝凤凰突然吹灭烛火。黑暗中,凌风听见蛊虫振翅的沙沙声从四面八方逼近。白若雪的机关鸢突然发出警报,齿轮转动的声音里夹杂着金属摩擦的锐响 —— 是五毒尊者的毒牙傀儡!
\"保护蛊虫!\" 蓝凤凰甩出软鞭,赤练蛊化作幽蓝火焰迎敌。秦雨柔的冰剑在黑暗中划出冷光,却不小心碰到白若雪的机关匣子,上百枚算珠倾泻而出,在地上滚成诡异的阵型。凌风突然福至心灵,抓起算盘凌空敲击,算珠竟随着他的内力射出,每一枚都精准命中傀儡的关节!
\"这是......\" 白若雪在月光下看清算珠的排列,突然笑出眼泪,\"斐波那契数列阵?凌风你居然用数学公式打架!\"
\"闭嘴!\" 凌风一边计算傀儡的行动轨迹,一边用脚踢开秦雨柔脚边的蛊虫陷阱,\"蓝凤凰!让你的赤练蛊去咬傀儡的能源核心!白若雪用机关鸢干扰它们的声波定位!秦雨柔......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