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……”颜南星的声音几不可闻，“我觉得你也不必改。”

江心白先前听到颜南星的话，犹如一记重锤在他的心上闷响，乍听得这样一声，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。

一时不能回答。

颜南星只听得耳边是微风拂过树林的簌簌声，还有江心白轻轻浅浅的呼吸声。

她脸颊微红，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勇气来，“反正，我和两个月前的我不一样了。”

她仰面看着江心白，“这一次，是我自己选择的。”

所以，就算将来如何，她也不会感到后悔。

江心白仍是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她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颜南星抿嘴，“我真的不是在诓你，只是这变身的事，一时半会儿的，我怎么突然跟你说呢？你又不会相信……”

她越说，越觉得自己没错，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。

江心白的眼里慢慢浮出笑意，“谁说的？你说了，我……”

他的话说到半截，戛然而止。

毕竟他刚刚才说要眼见为实、验证之后才能相信。

“我一定会亲自查验，”江心白说的自然，似乎根本没有卡壳，“查验之后，只要是事实，我一定相信。”

颜南星在这种时候，简直要被逗乐了。

“江心白，你啊——”

她笑了。

江心白也笑了。

“其实，我第一次变身的时候，最害怕了，当时我才十来岁，其实我跟你说过的，当时我离家出走，被坏人捉走，幸好有一个小哥哥救了我，但是我们刚逃出人贩子的魔爪，就遇上了一伙儿纹着圆月样式的人，他们给我灌了不知道什么药，我晕了过去，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长满了皱纹的老太太，那时候的我最害怕，我怕我再也变不回来了……”

颜南星说着自己这些年变身的经历，似乎要把这些憋在心里的话都一股脑地说出来。

说着说着，她的声音越来越小，越来越小……

终于，一切都静了下来。

江心白很认真地看着她。

他凑近了一些。

“颜南星，你醒了。”

颜南星挣扎了一下，才睁开眼，“很明显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