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赶紧回颍川吧。”
陈意晚看向月亮,她已经完全丧失了吞月的能力了。
这样的她,还怎么回去。
还在感慨着,叶紫衣忽然悄声出现在她的窗外。
“主子。”
看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,陈意晚便知道又出了麻烦,揉了揉眉心,吐出一个字:“说。”
“云婆那架势,看着像是要留下来呢。”
“她是来济海享福的,留下来作甚,你想多了。”
第二天一早,陈意晚便知,叶紫衣没想多。
看着一桌熟悉的饭菜,以及换上了旧装,恭恭敬敬站在桌旁准备伺候的云婆,陈意晚有些傻眼。
“您这是?”
“老身初到济海,人生地不熟,无依无靠,还望夫人收留。”
“你在逗我吗?这济海女皇都是你孙女,你这按辈分……”陈意晚掰着手指算了算,“你这是太皇太后了吧。”
她有几条命,敢让太皇太后来给自己当老妈子。
“您老还是回宫里享福去吧,若是让阿燕知道了,还不得铲平了我这苍梧山啊。”
云婆听到陈意晚如此说,反倒得逞地笑了,“夫人既知老身之身份贵重,更该留我在世外小筑,便能保这满山的周全。”
这话说的,像是陈意晚绑架了云婆似的。
“阿燕此人早已变了心性,利益当前,你这个奶奶的分量,也不晓得能有多重。”
云婆笑得更加灿烂,“夫人既知阿燕心性已变,老身即便回了宫,怕也无清福可享,倒不如留在苍梧山,和糯糯及阿源一起,得享天伦之乐。”
这话怎么里外都是她有理啊。
陈意晚有些头疼,转身看向糯糯,发现这家伙正拉着云婆,眼巴巴地看着一桌饭菜吞口水。
这不怪他。
叶紫衣做饭,更重色香,味道实在寡淡。
天天各种的竹叶糕,竹叶茶,连宰只鸡都得滤几遍油,素得陈意晚都想出家了。
糯糯从小被云婆带大,同样口重,馋她的手艺已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长叹一声,“吃饭,先吃饭。”
云婆便如此留在了世外小筑。
留她,陈意晚也存了其他的心思,关于夏夜丧命的前因后果,云凌始终不愿多说,她也就只能追着云婆问了。
奈何云婆的嘴比云凌的还要严些,陈意晚只得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。
“云婆您虽然一直住在云居,却也是在染花巷长大的,夏夜是您的家主,他死的不明不白,不能就此算了。”
云婆嘴里念叨着“这紫槐花有毒,要摘白槐花的,眠眠你来,我给你讲讲这两种草药的区别,倘若再搞错了,满屋子的人都得被毒翻了。”说完脚不沾地地便往外跑。
陈意晚在她身后“喂喂喂”地叫了好几声,也没得到丝毫回应。
便只得长长一声叹息,“我这个所谓的夫人,主子,也没什么尊严可言了。”
陈意晚虽然心有芥蒂,但是云婆确实于医术之道上强出叶紫衣太多,不到一月,已将她的身子调理好了。
世外小筑的所有人也都胖了一圈。
陈意晚便开始盘算着回颍川大陆的事情了。
六月初一这日,陈意晚一早便和叶紫衣下了山,给家里的四个孩子采买了些玩具,又扯了不少的布料,并一大箱的笔墨纸砚和书籍。
“四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