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来没接触过权利的人,一旦得势,还真能显摆啊。”感慨完又赶紧补了一句:“哦,阿一,我说的不是你。”
虽然他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。
“告诉如期,我不会回去的,小风也不会。”说完转身往屋内走。
刚走出两步,便听到世外小筑里里外外的铃铛全都响了。
陈意晚转头,短短这一瞬间,世外小筑不大的院子里,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。
清一色的黑衣,蒙面,持剑,冷漠的刺客。
月亮摇摇晃晃地升起,陈意晚的身影迷迷糊糊。
“他自己不敢来,倒是叫了不少人过来。”
阿一微低着头,看不清脸上的表情,“陛下乃天命所归,有什么不敢来的。”
陈意晚笑了,真是荒诞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啊,是不回去就杀无赦?还是绑也要把我绑回去?”
阿一后退一步,语气波澜不惊,“得罪了。”
这态度颇有几分冷血杀手的味道,仿佛在说,对不起,你这条命,我收下了。
看着满院子的人,陈意晚此时的困惑不解是多于气愤的。
这种感觉就像,你和最好的朋友吃过一顿饭后,第二次见面,他竟然气势汹汹地冲上来暴揍了你一顿。
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她甚至没有机会去问个清楚。
罪魁祸首——如期本人,此时竟神奇地隐身在了这浑浊的真相背后。
眼下的情况,容不得陈意晚再去东想西想,她拔出上火,在地面一划,长长的剑刃便燃起了熊熊烈火。
叶紫衣往秦雨眠手里塞了一把针,把她往如昼的方向一推,“你们护好小主子。”
秦雨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。
陈意晚捞了把月晕,将身后的房间罩了起来,“收拾这群渣渣,用不着你帮忙。”
确实如此。
几个呼吸间,世外小筑的院里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。
陈意晚手下并不留情,招招致命,剑剑朝要害的地方刺去。
阿一后退几步,拔出剑却并无杀意,看了叶紫衣一眼后,便离开了。
这个世界太玄幻了,陈意晚收起剑,看了看月亮,“把这些尸体收拾了,就进屋吃饭吧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阿一时不时地便会带人来世外小筑骚扰,来人的武功水平恰好是在陈意晚与叶紫衣之间。
感觉像是在反复测试陈意晚的武功。
时间一长,不仅是陈意晚,叶紫衣和如昼也发现了。
半个月后,陈意晚下了决定,搬家吧。
如昼有些不舍,“咱又不是打不过他们,干嘛要走。”
“陛下是不是想要挽回主子,却又抹不下面子,所以通过这种方式让主子先服软。”叶紫衣也劝道:“你们感情好,床头吵架床尾和,夫妻俩哪儿有过不去的坎。”
陈意晚笑了笑,只有她自己清楚,如期这不是在和自己暧昧拉扯,他只是在等,等一个可以完全拿捏她的时机。
她不知道如期是怎么做到的,但是陈意晚确信,她吞月能力的慢慢消失,与他有关。
他对她有感情是真的,想拿捏住她也是真的。
爱是有的,利用也是有的,忌惮更是有的。
当天夜里,阿一又来了,这次没有带人,偷偷地把叶紫衣叫了出来。
“后天,我们就要回颍川了,你要跟我走吗?”他问叶紫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