绕了几圈,终于回到了莲花台。
还未来得及兴奋,便感觉眼前一花,一个棕色的物体向她冲了过来,直接把她给扑倒了。
陈意晚摔了个四脚朝天,眼冒金星,等好不容易挣扎站起来,就看到眼前一只肥硕的大田鼠,后肢着地,前肢叉腰,嘴里吱吱哇哇地一顿乱叫,应该骂的很脏。
他一定是嫌自己不老老实实待在莲花台,害得他上次来到这里空跑一趟。
跟在陈意晚身后,拖着两条死狗的抱抱,看到这只田鼠,却是异常兴奋,一个飞扑过去,直接将它掀翻在地,硕大的猫头在他身上一阵乱蹭。很快便把油光水滑的皮毛蹭成了乱糟糟的鸡窝。
与嚣张放肆的抱抱相比,窝成一只鹌鹑的欧欧及列队整齐的十几只田鼠,简直就是乖宝宝。
一阵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后,陈意晚终于和已经消了气的田鼠王哥哥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。
“我回头养只鹦鹉,教它说话,你下次附身到它身上,咱们就能直接说话了。你能附身到鸡身上,鹦鹉应该也没问题。”
田鼠王哥哥瞥了一眼被吓成鹌鹑的欧欧,满脸不屑,似乎在说。“谁要附身到一只鸡身上。”
陈意晚还想跟他叙叙家常,田鼠王哥哥却摆手打断了她,神秘兮兮地往前一凑。尖尖的指甲在地上画了三个字母。
JZJ。
“姜忠靖?”
田鼠王哥哥点了点头,想了想,又继续写。
Yelaile。
陈意晚仔细辨认了一下,“也……来……了。”
也来了?姜忠靖也来了?
心跳的太快,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,脑海里骤然浮现出那双她无比熟悉的眼睛。
云殊。
陈意晚按住田鼠王哥哥还在写写画画的爪子,艰难地道:“我见过他了。”
她流下眼泪。
“他一直想杀我。”
他曾经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,也派过一波又一波云家铁卫杀她,他心里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。
这确实是他的军人作风,目标明确,雷厉风行。
或许,他和云晏一样,只有杀了她,才能回到那个世界。
或许,所有来到这个世界的人,想回去的唯一途径都是,杀了她。
田鼠王哥哥见陈意晚突然情绪低落,立刻便慌了手脚,也顾不得再写写画画了,忙扑到他面前,想给她擦擦眼泪。
陈意晚抬起头,泪眼汪汪中,忽见田鼠王哥哥那张毛茸茸的脸,凝住了。
是的,硬生生地凝住了。
仿佛活色生香的一朵花,瞬间碳化了。
陈意晚还沉浸在无限伤感中,田鼠王哥哥的两只前爪还搭在自己的肩膀上。
时间却停了。
唯一还在流动的,似乎只是那一串串滴下的鲜血,从插在田鼠王哥哥胸口的匕首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