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云三少出走莲花台(1 / 2)

陈意晚是在云凌的背上醒过来的。

准确地说,她是被云凌的哭声吵醒的。

“我还死不了,你别哭。”陈意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又淡定,生怕吓坏了他。

云凌听到陈意晚醒了,反而哭得更大声。“我是哭自己命苦!”

陈意晚想到自己被废的手筋脚筋,“你别怕,我这手脚会好的,不会成为你的累赘。”

云凌似乎刚注意到她的手脚,目光在她的手腕上顿了顿,脚下却跑得更快:“我是怕死啊!”

陈意晚好奇地转头去看,只觉眼前一黑,好圆好大的一枚……“田鼠球!”

“你怎么招惹到它们了?”

云凌脚下似踩了风火轮,几乎要跑出残影。“还不是为了救你!”

“救我?”

云凌趔趄了一步,呼吸明显急促起来:“我要不救你,你就被它们搬走了!”

陈意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安啦安啦,都是自己人……”

……

月上西天。

夜凉如水。

一堆篝火。

猫人共坐。

鼠立其间。

鼠啃田薯。

猫吃田鼠。

人股颤颤。

一派祥和。

其乐融融。

不不不,并不融融,更谈不上乐。

痛失两兄弟的猫崽子食欲未减半分,烤田鼠吃的胡须子上都挂满了油。

陈意晚半倚在云凌身上,耳畔他牙齿打颤的声音,敲得她心烦意乱,根本没办法安心吞月疗伤。

倒是田鼠球的首领,昂首挺胸地蹲坐在篝火旁,气势比凯旋的将军还要足。

“是我的错,忘记介绍你们互相认识了。”

因为田鼠昼伏夜出的习性,云凌并不怎么见到它们。

纵使有一两只白天滚来几只田薯送给陈意晚,云凌也只当是陈意晚驯养的小宠物。

说实话,这玩意儿一两只的也没啥吓人的。

但是田鼠球就另当别论了,尤其是几层楼高的……

陈意晚尤记得第一次见到它们的时候,腿肚子跑到要抽筋成麻花了都。

这次许是田鼠球以为云凌想伤害陈意晚,所以才奋起直追吧。

想到这里,陈意晚心里竟暖暖的,伸出被挑断手筋的手,安抚地拍了拍云凌的胳膊。

“别怕,他们不吃人。”

嗯,可能不吃。陈意晚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。

云凌挺起胸膛,“我怎么会怕耗子,就是讨厌它们那尖嘴猴腮的样子。”

陈意晚看着这几天明显消瘦了很多的云凌,忍不住调戏地摸了摸他的脸:“我倒是很喜欢这尖嘴猴腮的小模样。”

云凌怎会听不出她的意思,红着脸拍开她的手,却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陈意晚的伤口,又忙关心地问:“没事吧?”

虽然疼,陈意晚还是安抚地笑了笑:“没事没事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
云凌垂下眉眼,从怀里掏出那枚玉质的柚子龟,“是我二哥,伤了你。”

陈意晚想到那双眼睛,忍不住心下一痛。

“你大哥去世了,他来通知你回家……”

云凌摩挲着那光滑盈润的物件,面沉似水。

“哪里是奔丧,分明是一场鸿门宴。”

月上中天,陈意晚闭上眼睛,“也是,当初你大哥也是想杀你来着,本就没啥感情。不必冒险一趟。”

云凌不置可否,喂她吃了几只烤田鼠,又喂了点水,弯腰把她抱回了她的窝棚。

他自己却转身回了篝火旁,大口大口地吃起了田鼠肉。惹得田鼠王龇牙咧嘴地冲他“吱吱吱”地叫了一宿。

……

陈意晚再次睁开眼的时候,已不知过去了几日。

这几日她都是昏昏沉沉的,窝棚里月光透进来的太少,她根本没办法吞月疗伤,手脚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,也结了痂,但手筋脚筋却还是断的。

她叫了一声:“云凌。”

没人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