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连荣却也不恼,脸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:“传闻宁女侠乃是华山派太上掌门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岳掌门都还未开口,一介女流,竟不知尊卑,率先口出狂言。”
此言一出,岳不群怒目圆睁,大喝一声:“鲁长老,我们夫妇敬你是客,还望你好自为之!”
这时,封不平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桌上茶水四溅翻腾:“岳不群,当年剑气大比,你们气宗惧怕风师叔,便使出阴谋诡计,诱骗他前往江南。得胜之后,还将我们剑宗弟子赶尽杀绝。好在我们师兄弟三人在外游历,才免遭你们毒手。”
矮道人成不忧跟着起身,大声怒斥:“你篡夺掌门之位已有二十余年,结果教出来的,不是一堆废物弟子,就是勾结魔教的逆徒,简直辱没华山派名声!想当年,华山派可是五岳之首!”
丛不弃不甘示弱,猛地站起:“今日我们三兄弟前来,便是要夺回属于我们剑宗的华山派。你最好识相点,赶紧带着你老婆孩子,滚出华山!”
面对三人如雷般的怒声呵斥,岳不群却仿若置身事外,悠然端起桌上的茶盏,轻抿一口茶水,脸上神色淡然自若。
“自岳某担任华山派掌门之位起,便已将你们剑宗之人逐出华山派门墙。你们还有何颜面,踏上我华山之地肆意闹事?再者说,你们若真觉得自己功夫了得,大可以寻个山头,自立门户。在这江湖之中建功立业,打出赫赫威名,岳某定当敬佩不已。可你们今日到此,除了如市井泼皮般狂吠两句,还能得到什么呢?”
岳不群话音刚落,陆柏 “唰” 地一下站起身来,朗然大笑道:“岳师兄,五岳结盟,荣辱与共。华山派剑气之争虽是贵派内务,却也关乎五岳剑派的颜面。我们三派受封师兄相邀,特来见证此事。今日,定要将这事儿弄出个水落石出!”
宁中则向来温婉柔和,可听完陆柏这番话,顿时柳眉倒竖,美目含煞,怒从心起:“陆师兄这话的意思,莫不是说我师兄担任这华山派掌门,反倒给五岳蒙羞了?你们嵩山派,管得可真宽呐!”
陆柏面色一凛,右手将五岳令旗高高举起,大声喝道:“这可是左盟主的命令!你们华山派剑气哪一宗担任掌门,我们本不该多过问。但今日剑宗之人找盟主主持公道,那我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。”
岳不群见势,不慌不忙地站起身,伸手拦住情绪激动的宁中则,转而对着陆柏质问道:“主持公道?陆师弟,你打算如何主持这所谓的公道呢?”
封不平早就按捺不住,抢在陆柏之前,上前一步,手指着岳不群,怒吼道:“岳不群,二十年前那些龌龊之事,我们暂且按下不表。华山派掌门之位,本就该能者居之。今日我们三兄弟前来,就是想再来一场剑气大比!我们师兄弟三人出场,你们华山派可挑选任意门人应战。三局两胜,公平对决!”
一旁的成不忧连忙附和道:“若是我们输了,我们三人当场承认气宗乃是华山正统,即刻转身离去,从此永不踏上华山半步。但若是我们赢了,这华山派掌门之位,便由封师兄来坐!”
宁中则听闻此言,俏脸瞬间变得煞白,满心担忧,不停地摇头,声音颤抖着说道:“师兄,当年剑气之争,惨烈无比,害得整个华山派最后仅剩下咱们两人。如今的华山派,可是师兄你一步一个血印,辛苦打拼而来的,凭什么要拱手让给他们!”
宁中则很清楚,成不忧所言不虚。如今华山派弟子确实大多平庸,还真找不出能与这三人抗衡之人。就连她自己,面对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个,也毫无胜算。至于师兄岳不群,能不能打得过隐居苦修几十年的封不平,实在难以预料。
岳不群又何尝想不到这些,此刻的他,恰似热锅上的蚂蚁,进退维谷。若答应比试,华山派必输无疑;可若不应战,嵩山派势必会昭告武林,联合其他四派拥立封不平为新任掌门。如此一来,他这 “君子剑” 的名号,必将被世人唾弃,沦为江湖笑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