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你个何岳庭,结婚二十多年了,你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?
“我是担心她跟村里的谈恋爱吗?别忘了,我也是从村里出来的!
“我是担心安安受伤害,你又不是不知道,她跟别的女孩子不太一样。
“自从那次出事儿之后,她就留了后遗症,心智就比同龄的孩子单纯一些,还容易忘事儿。
“在感情上,她完全就是一张白纸,什么都不懂,她根本分不清好感、喜欢和爱。
“甚至她喜欢上人家了,可能自己还不知道呢,你指望她怎么去和人谈恋爱?
“你说说,我怎么能放心?我这个当妈的,关心关心女儿怎么了?有什么错吗?你上来就是一顶大帽子,什么村里人,城里人,想干什么?兴师问罪啊!”
何岳庭被老婆一顿输出弄蒙了,慌忙从床上下来,抱住即将暴走的老婆:“老婆子,老婆子,我错了,我道歉,是我口不择言,你别激动!”
沈明澈不为所动:“你没错,你怎么会错?你是县老爷,你对得很,我就是老婆子,我是黄脸婆!”
何岳庭继续补救:“不,你不是老婆子,你是老婆,没有子。”
沈明澈差点没绷住:“你才没有子呢,你的好大儿何以宁是谁的?”
何岳庭头都大了,还怎么越说越错了:“老婆大人请息怒吧,总之是我错了,我向你深刻检讨。”
沈明澈面色稍霁:“就你关心女儿,别人都是别有用心,从村里出来就忘本了,看不起村里人!”
“别别别,沈老师嘴下留情,饶我一回,就收了神通吧,我真错了。”
……
父母在主卧里打嘴仗的时候,何以安正在自己房间里试图帮老爸“邀请专家”。
许关吃过晚饭,提大哥收拾了一番之后,就去了实验室。
正在忙碌着,忽然手机提示有信息,许关拿起来一看,是何以安发来的绿泡泡信息——
“许大哥,能不能问你一个事儿?”
“你问!”
“许大哥,你会看树吗?”
“嗯?”
许关有些疑惑,看树?看书?砍树?打错字了?
何以安忙整理着语言,继续发送:“就是看树的病,给树看病……听我爸说,县里陵园的松柏树病了。
“省市的专家请了好多,但没人能解决,因为找不到病因。现在都好多天了,情况越来越严重,几乎都快枯死了。
“我今天晚上才知道,我爸这几天发愁就是愁这个事儿。他说这些松柏树很重要,如果治不好,就是他失职,觉得对不起英灵。
“许大哥,你也是研究植物的,所以我就想问你一下,看你有没有办法,不行也没有关系。”
“陵园?河阳陵园吗?”
许关心里一紧,连忙发信息过去问道:“是火车站南边那个一百多亩的大陵园吗?”
何以安回复:“是的,就是那个。”
真的是那个!许关有点愣怔。
这个陵园已经有七八十年的历史,河阳县这么多年以来牺牲的英雄们都长眠于此。
而且,许关的父母就长眠在那里,另外,还有许家庄的几位长辈!
全家人每年都会去那个陵园扫墓,对这个陵园再熟悉不过。
现在,那里的松柏病了,要枯死,无论如何,许关都不会坐视不理,甚至要确保万无一失。
许关心里既担心又疑惑,松柏的树龄很长,如果没有大的变故,一般不会出问题,比如火灾、地震、病虫害、酸雨什么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