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是御史中丞,手里头有的是权力,正好名正言顺地做事。”
“冀州、兖州那些地方,士族豪强侵占田地、偷税漏税、欺负老百姓的事儿,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了。”
“你完全可以打着奉旨查案的旗号,去那里走一遭。”
王玄是明白人,太子这话一点就透。
这是让他用御史台的刀,去捅那些士族的软肋。
他精神一振,站起身,躬身道:“殿下高明!下官知道怎么办了。”
“那些为祸一方的蛀虫,我一定把他们一个不落地揪出来,罪证全都送到殿下案头!”
“嗯。”李承乾点了点头。
“这事儿要快,要悄悄的,别让他们察觉。”
“查到的东西,直接密报我。”他语气带着一股子狠劲,“我倒要看看,那些嘴上仁义道德的老东西,裤兜里到底藏了多少脏东西!”
王玄应声,步子迈得快,带着一股子干劲儿出门了。
王玄前脚刚走,苏亶就进来了。
他脸上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焦躁,跟平时稳重的样子完全不同。
“殿下。”苏亶行了个礼,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憋屈,“苏家……快撑不住了。”
李承乾心头一紧,示意他说。
“自从殿下跟他们在朝堂上为了新政掰扯开,我家在各地的商队就没消停过。”苏亶握紧了拳头。
“一开始也就是克扣点税,卡一卡货,小打小闹。”
“可这几天,他们是彻底撕破脸了!”
“冀州、兖州、青州,我家的铺子根本没法开门,货被随便查封,上百万贯的玉容皂、百花露、火玉浆全烂在库房里!”
“最狠的是,昨天在清河县,我家一队运琉璃的车,被崔家旁支的人带着一帮混账直接给砸了!”苏亶说到这儿,声音都抖了。
“货全没了不说,护卫的伙计被打伤了十几个,有一个……一个跟了我十多年的老伙计,腿……腿当场就被打断了!”说到最后,这个在商场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,眼眶都红了。
李承乾手里的茶杯猛地顿在案上。
他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。
“欺人太甚!简直就是土匪行径!真把我的东宫当泥捏的了?!”
一股子冷厉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,让旁边的常胜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“岳父大人别急。”李承乾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火气,声音反而平静得瘆人。
“他们越是蹦跶,说明他们越是心虚。”他语气冰冷,“这笔账,我一笔一笔都给他们记着!”
“你回去让苏家上下都给我忍着,把所有损失,每一个被打伤的伙计,每一次被刁难的细节,全都给我记清楚了。”
“将来,这些都是要他们命的东西!”
他转向常胜。
“常胜,从咱们自己人里挑一批身手好的,化整为零,扮成商队护卫也好,江湖散人也罢,秘密潜入冀州、兖州那些地方。”声音不带一丝温度。
“暗中护着苏家的主要商路和铺子。”
“记住,人第一,货第二。”
“要是遇到那些不开眼的杂碎,敢下死手,你们也别客气!”
“给我……抓几个活的回来。”李承乾顿了顿,声音冰冷,带着一股子阴狠,“我亲自审审,看看是谁给他们这么大的狗胆!”
“喏!”常胜应了一声,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狠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