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木突然将甲骨按在星图浮雕上,七道光束中,“天枢”“天璇”“天玑”三颗主星亮起,暗门在唐棺后方缓缓开启:“走,二层星门只能开三分钟,”他看向陈默,“羊皮卷上说,神树叶片能解青铜藤蔓的毒,而你母亲的银镯……”
“能唤醒守陵人机关。”苏璃接过话,护腕银饰与暗门上方的星图共鸣,露出向下的石阶。陈默将羊皮卷塞进防水袋,临转身前,他看见唐棺内的青铜剑鞘上,父亲的留言又显形出半句:若见三叔,勿信其罗盘。
石阶尽头是道青铜门,门上刻着三脉守陵人的浮雕:陈氏持罗盘,苏氏握唐刀,毕摩举甲骨。当陈默的罗盘残片、苏璃的护腕、阿木的甲骨同时贴近门扉时,青铜门发出龙吟,门缝里溢出的气流带着松木香,混着某种古老的呼唤。
“温度上升三度,”江远的平板恢复正常,“检测到负氧离子,说明前方有通风口,可能连通地表……”
话突然哽在喉间,门后的空间亮起点点幽光,成千上万片青铜叶片在穹顶悬垂,每片都刻着星图与经文,而在中央位置,一株三人合抱的青铜神树拔地而起,树干上缠绕的藤蔓泛着蓝金双色,正是十七号陪葬坑那些致命藤蔓的“母体”。
苏璃的唐刀突然指向神树根部,那里倒着具风干的尸体,右手握着半张照片——1983年科考队的合影,父亲站在最左侧,旁边的中年男人左眼角三颗泪痣,正是无人机里“另一个自己”的模样。
“那是三叔,”陈默捡起照片,背面用红笔写着:6月12日,振江私藏青铜罗盘残片,企图重启星图。日期正是母亲金属棺记载的“073”核心区进入日。他突然注意到,神树根部的星图浮雕上,“天枢”星位的凹槽,恰好能嵌入母亲胸前的罗盘残片。
阿木的骨针突然指向神树顶端,那里有片泛着血光的叶片,叶脉竟组成“巴琅山”三个字:“毕摩经说,神树知过去未来,”老人声音发颤,“叶片上的血,是守陵人代代相传的警示——当神树流血时,九星连珠将至,地宫即将封闭。”
青铜门突然发出闷响,门外的流沙声中,混着自动步枪上膛的咔嗒声。陈默将母亲的银镯戴回腕间,罗盘残片与神树共鸣,叶片上的经文显形为现代汉字:三脉归一之日,星图重开之时,陈氏血祭,万劫不复。
而在神树阴影里,有片叶片正缓缓转向他,叶脉间渗出的血珠,在地面汇成箭头,指向神树根部的暗河——那里漂着半截科考队的工作证,姓名栏写着:苏若兰,1983年6月15日失踪于精绝地宫二层。
(第四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