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地下水宫
长白山天池的冰水在密道尽头炸开,陈默被水流冲得撞上青铜门的瞬间,战术手电筒光束扫过门楣,看见“天枢归位”四个女真文在幽蓝磷光中显形,笔画间嵌着的陨铁碎粒,与他银镯上的纹路完全一致。
“是女真守陵人的星门。”苏璃的唐刀划过门缝,刀刃与护腕残片的共振引动门内水流,“精绝地宫的羊皮卷提到,长白山天宫的地下水宫由女真族守陵人建造,用天池活水封印逆星核的尾刺碎片。”
阿木的骨针突然垂直指向水面,老人浑浊的眼球映着门内景象:“毕摩经的‘水脉星图’篇显形了,”他声音发颤,“地下水宫的穹顶由万颗陨铁组成,每颗都刻着守陵人三脉的血祭坐标。”
江远的扫描仪在水压中勉强工作,声波成像显示门后是座倒悬的地宫,水流从穹顶的“天枢”星位注入,形成螺旋状的星陨液瀑布,而在瀑布中央,漂浮着数十具穿着近代科考服的尸体,装备上的“073”编号在水流中闪烁。
“是1983年失踪的科考队员,”陈默的银镯与尸体腕间的银饰共鸣,显形出记忆碎片,“他们的后颈胎记被剜去,换成了断尾蝎纹身——黑狐团伙在用水宫星图培育影血。”
话未说完,青铜门突然发出蜂鸣,陈默的罗盘残片自动嵌入星图缺口,门扉在水流冲击下开启,露出倒悬的星图大厅。穹顶陨铁阵列每三颗一组,分别对应陈氏、苏氏、毕摩的血祭轨迹,而在大厅中央,悬浮着块直径十米的逆星核碎片,表面流动的黑雾,正是黑狐妖邪的具象化。
“逆星核的尾刺碎片!”苏璃的唐刀指向碎片表面的裂痕,“精绝地宫壁画里,陈玄策斩下的尾刺被分成九块,这里藏着最大的一块。”
阿木突然捡起具科考队员手中的笔记本,防水纸页上用父亲的字迹写着:1983年6月25日,振海,水宫星图可逆转时空,代价是三脉传人的全部记忆。落款处染着的血手印,与陈默后颈的青胎记完全吻合。
“看水流!”江远的扫描仪捕捉到异常,“星陨液的流动轨迹,和神树地宫的青铜罗盘阵一模一样,每道水痕都是星图的活祭路线。”
陈默的超忆症在此刻爆发,父亲笔记里的《鲁班经》残页与水宫星图重叠,他看见每道水流的交汇处,都刻着女真文的血祭咒语:陈氏血祭者心脏停跳时,星图归位,三脉自由。
“原来,初代守陵人早就在九处地宫设下‘逆祭’开关,”他握紧陨铁匕首,“长白山的开关,就是让陈氏传人停止心跳,用死亡切断星图与血脉的联系。”
苏璃的护腕残片突然发出微光,显形出女真守陵人的壁画,画面里,女真族守陵人正将逆星核碎片沉入天池,而在他们身后,跪着的陈氏传人胸口插着陨铁剑,血液流入星陨液形成的北斗。
“那是初代陈玄策,”她声音发颤,“他用自己的死亡,为三脉传人争取到千年的喘息时间。”
话未说完,水流突然逆流,星陨液瀑布显形出时空重叠的画面——1983年的母亲正在水宫中央的祭坛前,护腕银饰与逆星核碎片共振,而父亲握着罗盘残片,后颈的青胎记在星陨液中格外醒目。
“妈!”陈默冲向画面,银镯与母亲的产生共振,显形出祭坛上的留言:小默,若你看见这段影像,说明星图归位的时刻到了——用陨铁匕首刺向逆星核碎片的裂缝,那是连接九处地宫的地络核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