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谐律回廊的颤音(2 / 2)

“真是美妙的即兴演奏。”冰冷的声音从五线谱后传来,十二道黑影踏乐符而至,每人手中都握着染血的指挥杖,“但你们难道不明白吗?只有删除所有杂音,宇宙才能奏响真正的永恒乐章。”为首者掀开兜帽,露出半边机械半边血肉的脸庞,指挥杖顶端正是第二十章结尾出现的“熵序之血”齿轮。

苏瑶的罗盘突然发出蜂鸣,她脸色苍白地抬头:“这些频段……是我们之前收集的韵律残片!他们在反向解析协奏之光的频率!”星璃的预言碑再次碎裂,新的警告浮现:“当调律者扬起指挥杖,每个音符都将成为战争的号角……”

织梦突然想起初代织星者的话,指尖抚过结晶上尚未愈合的熵灵本源纹路。她没有举起武器,反而将七种韵律残片的光芒同时释放,在黑色五线谱上投射出万千不同的光点:“你听过暴风雨中的交响乐吗?”她的声音盖过逐渐逼近的指挥杖挥击声,“每道闪电都是独特的鼓点,每场暴雨都是自由的和声——这才是宇宙该有的样子。”

弦音兽们突然集体发出共鸣,zens的共生体、洇的熵流本源、甚至实验室里尚未完全恢复的齿轮城机械韵律,所有曾被调和的频率在此刻自发共振。黑色五线谱出现蛛网状的裂痕,调律者们的身影开始模糊。为首者惊怒交加地挥出指挥杖,却见无数光点汇聚成的“协奏之盾”轻松挡住攻击,反而将黑色乐符转化为晶莹的音符雨。

“我们会回来的。”调律者的声音带着不甘消散,熵序之血核心也随之崩解,露出后方完好的泛音层中枢。zens跪倒在织梦身旁,共生体表面布满细碎的光痕:“他们……在共鸣核里留了东西。”他摊开手掌,一枚正在腐蚀的黑色音符躺在掌心,边缘刻着与螺旋议会标志相似的齿轮纹路。

谐律回廊逐渐恢复光明,弦音兽们围绕着众人发出感激的鸣唱。织梦将黑色音符收入结晶,目光落在星轨地图上——又一个新坐标正在形成,那里跳动着不属于任何已知频率的奇异波动。苏瑶突然指着罗盘惊呼:“有新的时空信号!频率……像是完全由杂音构成的混沌乐段!”

星璃轻轻触碰预言碑,这次碑文没有警告,反而浮现出初代织星者的箴言:“当所有音符都害怕走调时,第一个按下错音的手,终将成为新乐章的起点。”织梦笑了,将涟漪结晶对准新坐标:“看来,我们的下一站,是去拜访一群热爱即兴演奏的‘杂音制造者’了。”

宇宙深处,调律者的巢穴中,那枚腐蚀的黑色音符突然发出蜂鸣,在指挥杖上投射出织梦的影像。机械面庞的首领指尖划过屏幕,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:“收集七种基础频率?真是天真。”他身后的阴影中,十二座齿轮祭坛正在运转,每座祭坛上都封印着不同时空的“原生韵律”,“当最后一个音符被改写,所谓的协奏,不过是灭亡前的挽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