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些脸红,一只手挡着脸接着吃。
“哈哈......”
杨暄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从未听过他的笑声,竟然如此清朗,还挺好听的!
“关于兄长调往岭南一带之事,夫君已派人去宫中探听,并无此事。”杨暄说。
“啊?”杜如霜拿开手眨了眨眼:“那李林辅这是什么意思?”
杨暄摇了摇头:“想不明白。”
杜如霜说:“既然并无此事,那我们什么都不做,谎言岂不是会不攻自破?”
二人沉默了,想不明白李林辅到底要做什么。
片刻之后杨暄问:“若是此言传到兄长那里,他也许会主动上表,请求调往岭南,为圣上分忧?”
杜如霜点了点头:“以我哥的性子,极有可能欸!”
杨暄说:“如此圣上定会准奏,因为岭南一带缺少好官是事实。”
杜如霜急了:“我今日回杜府一趟,定要将此事告知哥哥,不能中了李林辅的圈套!”
“夫君有几日婚假,陪你一起。”杨暄笑着说。
按照规矩,新妇婚后归宁之前不能回府,杨夫人不许,杜如霜只好作罢。
二人决定将杜游约在觥筹馆,如此便不算坏了规矩。
觥筹馆内,公子佳人,谈笑风生。
二楼一间最好的厢房中,一位苍绿锦袍的男子端坐着,漫不经心的吃着茶。
他身旁是一位烟霞红上襦,配天水碧衣裙的女子,发着呆。
厢房外,两位持刀侍卫,立在两侧,冷峻威严。
片刻后一位俊逸非凡的男子走来,绿色官袍,风度翩翩。
“公子,请。”
“什么事非要今日约在这里,三日后归宁说不行吗?”
杜游无奈的又宠溺的望着杜如霜,坐下斟茶吃。
杜如霜收回思绪笑了笑说:“哥,你来啦,事情有点急,而且我们想不明白,需要你指点。”
他颔首:“什么事,说吧。”
杜如霜将李林辅所提的岭南之事讲了出来。“哥,你说李林辅到底想做什么?”
杜游皱了皱眉,他暂时也没想明白,但是他说:“岭南一带的百姓生活的确艰难,兄长愿意去,为圣上分忧。”
杜如霜:“......”
哥真的好迂腐。
杨暄:“兄长忠心天地可鉴,只是如此岂不是恰好落了圈套?”
“是啊,哥,你去了岭南遂了李林辅心意,他更要在朝堂之上作威作福了。”杜如霜劝解。
杜游斟茶淡淡的吃着:“无论在何处为官,皆是为国为民,兄长不介意是在长安,还是偏远之地。”
杜如霜恨铁太成钢的直摇头。“哥你可真是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啊!”
崇高的让人骂不起来。
但是李林辅这么做,定然有他更深层的意图,救人应当以大局为重吧?
“哥,你要是走了,李林辅的爪牙继续危害朝堂,难道长安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?”
杜游沉默。
杜如霜又说:“擒贼先擒王,要想百姓安居乐业,政治清明才是根本,其实根源还是在庙堂,不在乡野,岭南人口与大唐人口相比,不过是冰山一角啊!”
杜游认可,有点心动,但他接受不了圣上忧心,百姓受难,而熟视无睹,至少如今的长安看起来一片祥和。
“做买卖还知道要利益最大化呢,你不是答应我,让大理寺成为百姓的大理寺吗?你走了,他们又要利用大理寺阳奉阴违,草菅人命了!”她又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