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先生?”女子这才恍悟,怪不得这位小公子刚刚问自己是否识字呢,竟是这个打算。
只是这位公子好生奇怪,看那眉眼,再听声音,似乎也是女子,莫不是女扮男装?隐藏身份定是有难言之隐吧!萍水相逢,也没必要拆穿。
“小公子,想必你刚刚也听到了,我已是不洁之身,怎敢玷玷污‘先生’二字!”女子眉眼低垂,抿唇苦笑。
沈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盯着女子,认真道:“你记住,女子的贞洁不在罗裙之下!”
女子忽的瞪大双眼,身子微颤,紧咬唇瓣,半晌薄唇轻启,喃喃道:“女子的贞洁不在罗裙之下?”
是啊!是自己着相了,竟为这么个凉薄的男人去死,当真不值得!
女子想通后,当即跪下:“多谢恩公开解,多谢恩公救命之恩!”
沈禾抬手扶起女子,两人相视一笑,又同时看着地上的猪头男,“走吧!”
“好!”女子抬步紧跟沈禾。
“你也不问问,我带你去哪?”
“自不是什么坏去处!”女子轻笑。
“这么相信我?”沈禾有些纳闷,是刚认识的吧?
“能说出那番话的人,怎会是恶人!是吧?姑娘!”女子自信道。
“啊!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?”沈禾扭头,有些好奇的问道。
“姑娘眉眼清秀,声音也很好听!”女子抿嘴轻笑。
沈禾:是哦,刚刚太得意忘形,忘记压一压声音了。
“我叫温言,今年二十有二,家住永兰城,我父亲是私塾的教书先生,而他曾是父亲所在书院的学子。”温言娓娓道来,说起自己的身世。
沈禾知道她所说的‘他’,是指那个薄情寡义的男子,也并未接话,静静的听她讲着自己的故事。
并不是她想知道人家的隐私,只是以后要在一起生活,有些事情还是多了解一点比较好。
“十六岁那年他家人向父亲提亲,十八岁嫁与他,夫妻恩爱四年,以为可以相伴白首,直到三个月前,逃亡期间,被一伙歹人所抓,他们把夫君打的口吐鲜血。”
“我苦苦哀求他们,祈求能放过夫君,谁知道恶贼竟真的同意了,只是条件是要我当着夫君的面服侍他们,要不然就杀了夫君,我不知怎么办,便想着不如一起做对亡命鸳鸯也好,可夫君他拉着我的衣袖,说他不想死,想跟我一起好好的活着,…我…最终失去了清白。”温言说到此处,眼泪再也控制不住。
沈禾听到此处,拳头猛的攥紧,只恨刚刚没把那狗东西一拳打死,此时不看温言,都能感受到她痛苦的样子,随即从怀中掏出细棉布帕子,递给温言。
温言接过雪白的帕子,紧紧的捏在手里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她已经在极力的克制着情绪了,可还是忍不住喉头哽咽:“夫君刚开始并未说什么,时间久了我看得出来,他嫌我不干净,连我递给他的帕子都不再用。”
沈禾瞥眼看着温言手中捏着的帕子,怪不得一副想要把帕子揉碎的样子,原来还有这一出。
“以后莫要再叫那劳什子夫君了,他不配!”沈禾轻声道,她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了,只能干巴巴的来了这么一句。
“是我眼盲心瞎,以后便以寡妇自居。”温言轻轻叹了一口气,手抚向肚子:“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