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女人贪心得很,
仇他替她报,危险他替她挡,
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,露出一副孤苦无依的模样。
“明日你究竟准备怎么做。”
贺锦书冷声道,将陆言卿从自己的思绪中扯出:“说给我听听,我好安排护卫从中接应。”
“我约了几人一同去护国寺。”
陆言卿淡淡道,“惠敏郡主,工部尚书的嫡女,还有永安侯府的嫡次女。”
“出城后我会暗中破坏惠敏郡主的马车,让她与我同坐一辆。”
如果刺杀她是家丑,不足以定虞灵死罪,那她就加大筹码,拖一个惠敏郡主下水。
惠敏郡主是寿亲王的幼女,是寿亲王的掌上明珠,更是太后最宠爱的小辈,
她如果出事定会引起轩然大波。
“你倒是有本事,能说动惠敏郡主趟这摊浑水。”贺锦书看向陆言卿的目光深了深,“你用的什么办法骗她同行的?”
“说话怎么这么难听,什么叫骗,这叫各取所需。”
生在蜜糖窝里面的人,一心向往所为的真爱,
惠敏郡主刚出生,就同宁国公的世子定下了娃娃亲,
可她喜欢上了别的人,
这件事格外隐蔽,若非她意外撞见惠敏郡主乔装打扮和穷书生踏青,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。
“惠敏郡主想毁名声逃避婚约,但是缺一个合适的机会,听说我这里有现成的,就来了。”
惠敏郡主不敢自己动手制造意外,怕被查出来后牵连到心上人,
正好虞灵做了这个局,就想借被吓疯的理由,让宁国公主动退婚。
陆言卿横了贺锦书一眼,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
“她这几日与寿亲王闹了别扭,我约她去护国寺小住散心,寿亲王也同意了。”
她不仅约了慧敏郡主,还约了永安侯府的姑娘,三人都是手帕交,
明面上看,合情合理。
陆言卿坐回桌案,提起笔继续抄写经书,头也不抬,“计划都告诉你了,慢走不送。如果你不想走,想留下与我多待一会儿,那自便。”
“嗤!”
贺锦书冷哼:“自作多情!”
从窗户来,又从窗户走,好好的窗户硬生生被改了行,抢了门的差使,
陆言卿抬了抬眼,唇角勾起,
她就知道,贺锦书受不得激。
*
翌日一早,
天空万里无云,是个难得的好天气。
三辆马车在城门口汇集,一同朝着护国寺方向驶去。路上零星有其他香客,
出城没多久,惠敏郡主的马车就坏在官道上,她上了陆言卿的马车,二人同坐一辆。
惠敏郡主掀开车帘望了望,见不远处就是郁郁葱葱的山林,浑身紧绷,吓得将车帘立刻掩上,
靠着车厢目光发直,坐立难安。
陆言卿看着惠敏郡主的反应,轻声问道:“怕吗?如果你现在想反悔,还来得及。”
惠敏郡主摇头:“不怕!”
陆言卿扫了眼被她揪成麻花的帕子,唇角扬了扬,
这是不怕吗?
宁国公府的世子她见过,
五官端正,宽肩窄腰,是个正直有担当的人,宁国公府家风也不错,从无宠妾灭妻的丑闻,
惠敏公主嫁过去,不会受苦。
陆言卿有些不理解,这么好的一门亲事,为何惠敏郡主宁愿装疯卖傻,也要退掉,转而去嫁穷书生?
想着,她就问了。
“值得吗?为了嫁给那个书生,你放弃国公夫人的身份,冒着生命危险,
他究竟有什么好,值得你付出一切,不管不顾?”
“他值得!”
提起书生,惠敏眼中全是幸福:“他会为我洗手做羹汤,会将仅有的一碗粥全部给我,他温柔体贴,能看到我空虚的内心。”
她唇角带笑,
“如意,你没有喜欢的人,你不懂两个相爱的人为了靠近彼此能下多大的决心。”
“等你日后遇到那个人,你就能理解我今日的做法。”
“即便抛弃生命也要不顾一切奔向他,与他在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