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嗤!你以为本掌印想管你?”
贺锦书大掌用力,拽住陆言卿胳膊将她扯回:“冷静一点,你究竟想去哪儿!”
“你管我去哪儿,放开我!”陆言卿奋力挣扎,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胳膊上的手,情急之下,一口咬在贺锦书钳制她的手腕上!
“嘶!陆言卿你属狗的不成!”
暗处窥探的视线若隐若现,贺锦书拧眉,弯腰,一个用力将陆言卿扛在肩上,大步流星往侯府去,
“贺锦书!我要杀了你!”
身影猛地颠倒,陆言卿被颠得一呕,
看着不断倒退的景色,她兀地崩溃:
“算我求你,贺锦书你放开我好不好,让我去好不好?”
“虞灵要毁我母亲的尸骨,我怎么能置之不理......”
压抑的泪水肆意流淌,往日的骄傲荡然无存,“尸骨是母亲最后体面......我已经错了一次了,又怎么能看着母亲被再次伤害......”
“虞灵和皇贵妃都巴不得你死,你现在出去,可有想过后果?”
背后衣物被温热泅湿,贺锦书眸光微颤,缓缓停下脚步:“如果虞灵所说,又是一个陷阱,你当怎么办?”
“我知道你护母心切,但再怎么急,也当有个章程,你孤身一人就这么去了,能改变什么?”
“以你这细胳膊细腿与人斗?别说你母亲的尸骨了,就连你自己也未必能保住。”
低哑的嗓音平静,没有一丝起伏,仿佛诉说着寻常之事:“你死之后,你们母女二人在荒野相聚,也算团圆。”
豆大雨滴与森然话语一同砸落,
眉心的冰凉让陆言卿挣扎动作猛地一滞,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,
身体被放下,
贺锦书面容冷肃,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,“你若是真想救,也得等人手到齐。陆言卿,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”
“你说得对,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”陆言卿缓缓闭上双眼,泪水再次夺眶而出,“我就是一个无用之人,即便赶到了也改变不了什么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缓缓擦去脸上的泪水,“贺锦书,你再帮我一次吧。再借我点人。”
“好。”
......
陆言卿惊慌失措地离开,
虞灵笑声越发张狂,
虞灵癫狂的笑和阴狠的眼神,看得陆瑜头皮发麻,捏着休书的手颤抖,
但话已说出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他若是被虞灵几句话吓住,定会被人耻笑,
“咳!”
陆瑜清了清嗓子,将休书扔到虞灵面前,“本侯凭媒聘娶虞氏为妻,岂料其性渐显乖戾,如此悍妒,实难共处,今立此休书为照,
即日起解除婚姻,各还本宗。虞氏妆奁听其携归,家中田产屋舍与其无涉。嗣后生死嫁娶,各不相干。恐后无凭,立此文约永为照证。”
宣纸砸落在虞灵脸上,又飘落在地,
陆瑜声音冷冽,仿佛昨日温柔皆是水月镜花的泡影。
虞灵目光黑沉沉地盯着陆瑜,像是要将面前人看清,又像是要将他无情的嘴脸刻到脑海中。
陆瑜被看得心虚,别开脸,
“当初你被逐出家门,嫁进来时所有嫁妆皆由本侯帮你置办,细算下来那也是陆家财产,与你无半分干系。”
“本侯念在你替本侯生下儿女的份上,允你将这些年置办的首饰衣物带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