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最后,唐修竹自然是什么都没做,只是如前几天那样帮王安卉洗好澡、穿好衣服,帮她吹头发的时候顺便按摩了一下头皮,好让她放松一些。
看着她吃了药,他才去收拾了行李箱,该洗的洗该换的换,把剩下的东西放回原位。
这么折腾了一通下来,时间也来到晚上十点过后。
王安卉已经扛不住困意,裹着被子先睡着了,唐修竹检查了一遍室内的温控,才轻手轻脚关上了浴室的门。
他站在浴室的暖光灯下,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过疲惫的身体。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,在坚实的胸膛上蜿蜒而下。
他闭着眼,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方才王安卉红着脸的模样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只可惜他的宝贝现在还不能做剧烈运动,自己也不得不委屈一段时间,让自己的手加个班。
……
快速冲完澡,唐修竹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。床头的小夜灯将王安卉的睡颜映得格外柔和,她侧躺着,受伤的右肩朝上,左手还无意识地抓着被角,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。
唐修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,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可王安卉还是察觉到了,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蹭了蹭,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什么。
“不怕,我在。”他低声应着,将她轻轻搂住,避开伤处,“晚安。”
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,伸手关掉了最后一盏夜灯。
黑暗中,他感受着胸前传来的温度,突然觉得,这些天的奔波劳累都在瞬间烟消云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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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唐修竹跟王安卉双双起了个大早,吃过早餐收拾好一切后便前往法医中心。
因为高烧那次被送进抢救室,王安卉身上的两处伤口都重新做了处理,相应的拆线时间也往后延了几天。
法医中心的走廊安静而明亮,消毒水的气味让王安卉不自觉地攥紧了唐修竹的衣袖。
虽然之前已经来过一次,但这个地方跟医院一样透露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寒意,让她本能地心生恐惧,不想踏入。
他察觉到她的紧张,轻轻回握住她的手:“没事的,法医不会抢了医生的活儿,擅自帮你拆线的。”
王安卉:“……”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。
今天给王安卉做鉴定的还是法医中心的刘碧华主任,是个和蔼的中年女性,看见他们过来,刘主任笑着迎上前:“看来这几天休养的不错,这小脸都红润了许多。”
她示意王安卉先坐下,又接过唐修竹递过来的文件和伤情资料等仔细查看过,这才戴上手套开始检查。
“伤口愈合得还算不错,估计医院那边会让你这两天就拆线了。”刘主任评估了一句,把纱布重新贴好,又问道,“有没有尝试过活动一下肩关节?”
“自从住院以后到现在都没怎么动过,稍微抬起来一点点就很痛。”王安卉摇摇头说。
刘主任了然,又稍稍抬起她的右手检查了一番,说道:“试着握一下拳我看看。”
王安卉依言缓缓收拢手指,可动作只进行了不到一半,一阵钻心的痛意从指根直窜上手腕,像是无数细小的钢针同时扎进肌腱。
她的手指痉挛般地停在半空,形成一个怪异而尴尬的弧度——既不是张开,也算不上握拳,就像一只折翼的鸟,徒劳地想要合拢翅膀。
“疼?”刘主任轻声问道,手指轻轻按压她手背上的几处位置。
王安卉点点头,又见刘主任递给她一个软质的橙色小球,像是儿童玩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