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年噗嗤笑出声,“郁哥,有没有人说过,你有时候真的好像人机。”
秦郁珩沉吟,“有。”
又补充:“还不少。”
余年惊讶,“谁这么大胆子,当面说你人机?”
秦郁珩想到余年直播间那群天天叫他“人机哥”的水友,无言以对。
“你不就说了?”
余年嘿嘿一笑,拄着竹杖欢快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头,“要换以前我也不敢,但是现在嘛。”
“咱们也算是一起翻山越岭的队友了,而且你人还挺随和的,”余年有些不理解,“为什么你之前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?”
秦郁珩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随和,淡淡道:“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。”
余年愣了愣,又很快反应过来,“也是,在公司肯定跟私下里不一样。”
秦郁珩没再解释。
经过了那条小山路的折磨,余年看到眼前的大道,竟然觉得欣慰,怎么会有这么好走的路?
不过他也并不后悔自己在另一边山头绕了一圈,除了累一点,其他都是收获。
又走了约莫半小时,两人终于看到有类似于小餐馆的地方,其实更像是农家乐,主人家搭建的房屋边还养了鸡,种了菜。
余年真是饿了,觉得此刻什么都好吃,拌着菜一个人就吃了三碗饭,吃完肚子撑得不行。
他看着无论何时都优雅得像在五星级餐厅用餐的秦郁珩,突然开始反思,“跟你比我好像显得有点粗鲁。”
秦郁珩正要说什么,就见余年张开深渊巨口,咬下老板刚刚送来的甜瓜,一阵嚼嚼嚼,“不过粗鲁就粗鲁吧,反正没影响别人。”
秦郁珩顿了顿,无奈一笑,“你这样就挺好。”
两人休息了会儿,等余年肚子消化了些,便又继续上路。
积云山海拔两千多米,越往上面越难走,也再没有大道,温度也降低了些,积雪堆了厚厚一层。
关键是山上风还挺大,余年又久违地戴上了他的帽子,就在秦郁珩眼前晃来晃去,两只白绒绒的小熊耳朵还在风中时不时飘扬摆动。
“......”
秦郁珩短暂移开了视线,很快目光又落在那对圆耳朵上面。
余年丝毫不知道背后有人在觊觎他的耳朵,只觉得脑袋藏在帽子里十分暖和。
他时不时还回头和秦郁珩交流,小熊耳朵下是一张清隽秀丽的脸,脸蛋和帽子都很白,其他地方的颜色就显得尤为突出。
一双乌黑的眼睛明亮有神,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,嘴唇冻得通红,叭叭的有时候不知道在说什么,但能看见里面露出的虎牙尖尖。
余年见他不回话,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,“郁哥?”
秦郁珩视线对上他,十分淡定,丝毫看不出刚才走了神。
余年好笑道:“在想什么?注意点脚下啊。”
秦郁珩应了一声,余年又说:“山上真的风好大,你还好吧?要不要戴会儿这个,会暖和一些。”
他一边取下帽子,准备递给秦郁珩。
秦郁珩却没有给他半分机会,抓着小熊耳朵,就把帽子按回了余年头顶,触感比想象中还要柔软,“我不冷,你戴着吧。”
随着头顶传来摩挲的触感,余年不禁愣了下,秦郁珩刚刚是不是揉了把他的头来着?
他狐疑地看过去,却见后者很快收回手,一派问心无愧的模样。
不会吧,秦郁珩怎么会摸他头,一定是他出现幻觉了。
“好吧。”
余年又乖乖把帽子上的围巾系好,心里还有点失落,他还挺想看看秦郁珩戴着这么可爱的帽子会是什么样的。
下午两点过,他们终于到了山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