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派克喜欢在空旷的室外玩耍,见余年被秦郁珩喊进去,也不敢吭声,叼着自己的玩具也跟着进来了。
两人进来喝了会儿热茶,外头就传来了门铃的动静。
陈嫂赶紧去开门,余年看向秦郁珩,“是你的客人来了吗?需不需要我回避?”
秦郁珩让他坐好,“不用,来的人跟你有关。”
余年满腔疑惑,直到看见谢陵风蔫蔫地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,这才明白秦郁珩什么意思。
谢父拎着一堆礼物过来,看到余年那一刻,脸上有几分怔愣和不解。
身边谢陵风小声对他说:“就是他。”
谢父心下了然,暗暗打量了余年一眼,一边思考着他和秦郁珩的关系,一边上前露出笑。
他对着秦郁珩一个晚辈,竟然笑得有几分殷切,“郁珩,你今天没去公司?正好,伯父这来带着小风给你赔罪了。”
秦郁珩端坐在沙发上,十指交叠,方才与余年说话时的温和已全然不见。
他眸光冷然、淡漠,像是没有情绪,褶深的狭长眉眼给人无形压力,却是外人一贯熟知的模样,“谢伯父说笑了,令郎和我素无交情,什么时候得罪我了?”
他们俩家是世交,谢父以为秦郁珩就是想要个态度,没想到他都亲自出马了,对方还是这么不给面子,面色不由得僵硬。
“郁珩说笑了,要是小风没做错事,我怎么会带他来赔罪呢?”
“不过你说咱们两家这么几代的交情,小风又是和小屿从小一起长大的,想来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闹了生分。”
“生分不生分另说,”秦郁珩听他跟自己谈交情,不免轻哂,“只是我一个人惯了,竟不知道我跟谁还有过交情?”
谢父咬了咬牙,装作听不懂他的话,厚着脸皮道:“我知道,你在国外历练这么些年着实辛苦,但小屿一直把小风当兄弟,你不看谢伯父的面子,也得看你弟弟的面子是不是?”
秦郁珩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,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,“谢伯父,坐。”
谢父听出来秦郁珩话里的意思,讪笑着在沙发对面坐下,谢陵风也想跟着坐,被谢父一把打开,“你郁哥让我坐,这是待客之道,你个逆子,让你坐了吗?”
谢陵风被打了一下,心里十分憋屈。
陈嫂见状,过来替谢父上了杯茶。
谢父见她是自己坐下后才泡的茶,一把茶叶三两下就冲泡好了,哪里是什么正经泡茶方式,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。
要不是他惹不起秦郁珩,就凭对方这么不给自己面子,势必要跟他翻脸。
秦郁珩假装听不出他在说反话,慢悠悠替余年倒了杯茶水,颇为赞同道:“谢伯父说得有理,不过按照令郎的规矩,既是来赔罪的,不下跪道个歉好像不够诚意吧?”
谢家父子脸色一变,谢陵风差点想暴起,还好被自家父亲一个眼神按住了。
余年想起之前谢陵风要自己给他下跪道歉的事,眼珠子转了转,小心觑了秦郁珩一眼,嘴角抑制不住笑意。
他越来越觉得,秦郁珩这人很坏了。
但,并不讨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