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都的秋雨淅淅沥沥,宋焱被暂时安置在偏殿里。
炭火烧得通红,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。
他握着景龙令,听着窗外青牛卫的脚步声。
忽然听见瓦片轻响,是猫头卫的暗号。
“世子,”云疏的青衫从梁上飘下,袖中翻出染血的账册,
“庞门已经潜入曹府,在地下室发现一个仓库,里面全是范文正的金币。”
宋焱的手指划过账册上的批注,“镇北军粮草十万石,折银三十万两”的字样刺痛双眼:
“走,去曹府。”
云舒无奈地搓了搓脸:“世子,可我们没有人马啊!”
宋焱拿出金吾卫令牌:“这是杨守珠贵妃被接回宫后,陛下给她的令牌。
青牛卫虽监视我,但有金吾卫令牌在,不需要皇帝圣旨。”
曹府的朱漆大门,在金吾卫的冲击下轰然倒塌。
姜伯言的短矛挑开挡路的侍卫,蓝色气浪震碎对方兵器:
“奶奶的,青牛卫竟敢给曹能当狗!”
他忽然顿住,望着满地的庆国玄甲卫尸体,“这些狗贼,果然穿两层皮!”
沈力一脚踹开密室石门,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冷气。
整面墙的檀木架上,整齐码放着庆国金饼,最上方的羊皮卷上,范文正的摄政王印泥清晰可见。
“世子,地道通向城外!”金吾卫百夫长举着火把,照亮密道深处,
“还有这个——”他捧起鎏金匣,里面是曹能与梁玉成的“分地合约”,西北五州的地形图上,笔墨还未干透。
宋焱的安州弩绞盘转动,弩箭射落密道机关,露出柜子中的帛画。
正是三年前李婉遇刺的太安寺地形图,重点标记处写着“青牛卫陈贵带队”。
他的瞳孔骤缩,终于确认了母亲为何会被精准截杀。
“公子,”肖兰的声音从二楼传来,透骨钉钉着一卷黄绢,“曹能的‘储君计划’,连登基诏书都拟好了。”
她展开黄绢,“‘周王次子宋蒙,仁厚大方,应承大统’,连玉玺印模都刻好了。”
宋焱的短刀突然出鞘,刀刃在印模上留下深深刀痕。
他忽然对沈力:“把这些证据分三路送往各州,尤其是安北侯的金州,郭平之的通敌密信,该让他的部下看看了。”
密室最深处的机关突然启动,青铜门后传来机括声。
姜承宁的山刀劈开铜锁,却见满地的兵符与调令。
庆国玄甲卫的虎符、昌国铁骑兵的金令,还有盖着曹能相国印的大景边防图。
“沈力,”宋焱指着边防图上的红圈,“通天河防线的薄弱处,全被标出来了。曹能这是要把大景的北门,亲手献给范文正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