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兰忽然轻笑:“等见到父亲,我定要问问他,当年为何将我留在庞门?不过现在,先让梁玉成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。”
庆国高京的太极殿内,楚玉溪看着贺重楼的败报,指尖捏碎了手中的玉如意。
“范文正啊范文正,”她望着殿外的玄鸟旗,“你想借枯州拉拢狄国,却忘了本宫才是庆国的天。”
她忽然对暗卫道:“传旨,玄甲卫残部就地解散,贺重楼革职查办。”
而在玄岭深处的血手洞,梁玉成望着手中的庆国密令。
忽然听见洞外传来狼嚎,那是镇北军的战号。
他终于明白范文正的援军,永远不会到来,楚玉溪的算计比刀刃更冷。
“大人,江湖盟军已到洞口!”亲卫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梁玉成忽然大笑,笑声中带着绝望:“宋朗,你以为破了地火阵、截了玄甲卫,就能赢?”
他掏出最后的毒囊,“我在枯州布下的血手毒雾,足够让你全军覆没。”
话音未落,洞顶传来箭矢破空声。
宋焱的复合弓瞄准他的手腕,滑轮装置在洞穴的幽暗中泛着冷光:
“梁玉成,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在枯州的毒雾?”
他甩出从千蛛洞缴获的解药,“沈月夫人被囚时,早已将血手帮的毒术破解。”
梁玉成望着落地的瓷瓶,终于露出惊恐。
他想咬毒囊,却被肖兰的透骨钉射中舌根。
宋焱上前,从他怀中搜出庆国最后的密约,上面写着“范明远登基,割大景七州为封地”。
“带他回江都,”宋焱对姜承宁道,“让景帝看看,这就是主和派的下场。”
他转身望向洞外的镇北军军旗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。
那是李望北的滂沱山义军,正带着宋融的消息赶来。
玄岭的风雪渐渐停息,沈淮安的快马踏入荥阳时,宋焱正站在城楼之上,望着通天河的方向。
两人相望,无需多言,便已明白庆国的阴谋彻底破产。
沈淮安递上贺重楼的密令,宋焱忽然轻笑:
“楚玉溪和范文正,该狗咬狗了。”
是夜,大景朝堂收到八百里加急捷报:“庆国玄甲卫借道偷袭枯州,镇北军玄岭大捷,斩首三千!”
景帝看着捷报,忽然想起宋焱在秋祭大典上的身影。
终于明白,这个曾经的周王世子,才是大景的利刃。
能劈开庆国的阴谋,也能斩落朝堂的奸佞。
而在庆国高京,范文正捏碎了手中的兵符,望着楚玉溪的圣旨冷笑。
他知道,玄甲卫的败北意味着他与狄国的盟约破裂。
而范石头的身世,即将成为楚玉溪手中的刀。
他忽然对暗卫道:“快去大景,一定要找到范石头,找不到提头来见。”
玄岭的星空下,宋焱摸着怀中的密卷,忽然感到一阵刺痛。
那是复合弓的弓弦在他掌心留下的印记,如同大景地图的轮廓。
庆国的阴谋破产只是开始,真正的挑战,是如何让范石头的身世成为庆国内乱的导火索。
而他手中的安州弩,终将瞄准高京的太庙,让大景的旗帜重新飘扬在故土之上。
通天河的水依旧湍急,却再无法阻挡大景的铁骑。
宋焱望着沈淮安带来的白熊军旗,忽然想起在枯州醒来的那个清晨。
姜伯言的短矛,还有姜承玉的目光。
如今,这些曾经的江湖儿女,正与朝堂的将领们并肩,将庆国的野心,永远埋葬在玄岭的风雪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