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公子,铁血盟的弟兄们快顶不住了!”姜伯言的短矛上沾满血,“清风寨的人被火油困在东侧!”
宋焱忽然瞥见峡谷上方的鹰嘴岩,那里是地火阵的总枢纽。
他将安州弩甩给姜伯言,抽出复合弓:“替我挡住梁玉成,我去炸了总枢纽!”
“休想!”梁玉成不顾腿伤扑来,却被肖兰的透骨钉射中手腕。
宋焱趁机跃起,复合弓在气浪的加持下拉开至极限,箭矢带着爆燃粉射向鹰嘴岩的火药库。
“轰——!”巨响震天,鹰嘴岩的火药库被引爆,地火阵的油脉彻底断裂。
燃烧的火油失去控制,反而向梁军阵地流去,荥阳城楼的旌旗被火舌吞噬。
“撤退!快撤!”梁玉成怒吼,却见江湖联军已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铁血盟的刀盾手砍开城门,清风寨的弓箭手压制着城头,庞门弟子们的透骨钉专杀机关操控者。
宋焱落地时,发现梁玉成已趁乱逃脱,只留下染血的裂天刀。
他捡起厚实裂天刀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。
沈力带着飞虎队,正追击梁玉成的残兵。
“将军,地火阵破了!”姜承玉的复合弓在火光中泛着红光,“荥阳城的东门已开!”
宋焱望着熊熊燃烧的荥阳,忽然想起在滂沱山与表哥相认的场景。
一年前的枯州流放,今日的荥阳破阵,母亲的仇、大景的恨,都在这场火中渐渐明晰。
他握紧裂天刀,蓝色气浪更盛:“进城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城内,梁玉成躲在西街的药铺里,望着追兵的火把渐渐逼近。
他摸向怀中的庆国密约,忽然冷笑:
“就算荥阳失守,玄岭的血手人屠已备好毒雾,通天河的玄甲卫正在登陆,
而宋焱,永远不知道范石头的身世,才是庆国真正的杀招。”
“大人,盟军进城了!”亲卫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我们——”
“闭嘴。”梁玉成割破手指,在密约上按出血手印,“把这个送到玄岭,告诉范文正,按计划行事。”
他望着窗外的火光,“宋朗,你以为破了地火阵,就能赢?真正的棋局,才刚刚开始。”
荥阳的大火烧了整夜,江湖联军的欢呼声盖过了火焰的爆裂声。
宋焱站在城楼之上,看着铁血盟的弟子们清理战场。
肖兰正在辨认梁军尸体,姜伯言则带着人寻找地火阵的图纸。
“将军,”肖兰忽然抬头,眼中闪过惊讶,“这些尸体的袖口,都有庆国玄鸟图案——梁玉成的地火阵,根本就是庆国帮他建的!”
宋焱点头,手中的裂天刀忽然发出轻鸣。
他发现,这场困兽之斗虽胜。
却让庆国的野心彻底暴露,两国离全面开战不会太远了。
远处,通天河的方向传来隐隐雷声,那是庆国玄甲卫的战鼓。
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硝烟,宋焱望着荥阳城头新换的大景旌旗,忽然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。
猫头卫的暗桩浑身是血,跪地呈上密信:
“将军,安北侯郭平之已经暗中允许庆国借道颍州,通天河防线……危在旦夕。”
他捏紧密信,感受着掌心裂天刀的寒意。
荥阳的胜利,不过是撕开了庆国的一角衣襟。
真正的恶战,还在通天河畔,在玄岭深处,在那个藏着范石头身世的高京太庙。
“传令下去,”宋焱的声音混着硝烟,“休整三日,挥师通天河。
庆国想要的地火阵,我便还他们一场真正的焚天火海。”
城楼之下,江湖联军正在集结,改良后的连环绞盘弩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