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,许灼华实在是难以理解许积义的脑回路。
他留过洋,肯定被外国那种开放的氛围和浓烈的表达方式感染。
但是这是旧社会,他真是一点都不懂吗?
如果是原主的话,恐怕他早就上下其手了吧?
被自己名义上的哥哥倾心,这不是浪漫,是枷锁,是笼子,是戳许灼华脊梁骨的手指,是淹死她的唾沫。
许积义喝得酩酊大醉,不断念着许灼华的名字。
大夫人气得脸色发青,不断给他找补。
“在家时两个孩子关系最好,做哥哥的不舍得妹妹出嫁。”
稍微长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来,许积义对许灼华不寻常。
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许灼华。
这让许灼华很生气,为什么男人滥情,被指指点点的却是女方?
程牧昀察觉到她的情绪,隔着蕾丝手套握住许灼华的手,在她的手心里轻轻揉了揉。
“没事,不用在意,这是因为你的魅力太大了。”
许灼华勾起嘴角,看向程牧昀,“你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了?”
程牧昀猝不及防地凑近,“你可以尝一尝。”
饶是许灼华不像宾客们那么封建,但是也没到在众人的注视下接吻的地步。
她伸手挡在两人中间,“不要,好多人。”
程牧昀温柔地笑笑,“那我只好忍到晚上了。”
晚上?
许灼华这才反应过来,他指的是入洞房。
她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。
抬手轻轻锤了一下程牧昀的胸膛,“不要说了…”
程牧昀却勾着嘴角,“不要?”
许灼华咬着嘴唇,“不是…”
“那就是要了。”
如果有镜子的话,许灼华一定能看到自己跟猴屁股一样的脸。
程牧昀也没再逗她,伸手揽住她的腰,“走吧,新娘子,去敬酒。”
第四次——
是程老爷子跟程夫人吵架。
为了程文筠。
敬酒之后,演戏也差不多散了,程老爷子起身。
“文筠,我累了,走吧。”
全程陪着程老爷子的程文筠,立刻放下了筷子。
纤细无骨的小手,托住了布满皱纹的手,那只手的皮肤松弛得像是晒过的粗棉布。
两只手握在一起,让人感到不舒适。
有人拍马屁似地说道:“文筠真孝敬您啊,时时刻刻都陪在您身边。”
程老爷子的眼周蹙起一圈皱纹,“这孩子从小就跟着我,离不开我这个糟老头子。”
那人说道:“儿孙承欢膝下,老爷子真是好福气啊!话说程大小姐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,不知道老爷子舍不舍得?”
闻言,老爷子直接就黑脸了,冷冷地说:“还早呢,还早呢。”
程文筠则是皱着眉,低着头,满脸的委屈。
许灼华皱眉看着这一幕。
她觉得两人不像是爷孙,倒像是老爷和小妾……
许灼华愣在原地。
这个想法是怎么冒出来的?
太危险了!
程夫人忽然走过去,拉开两人牵着的手,满脸歉意。
“爹,今晚可能不行,文筠要给新人压床,这是老规矩了。”
童男童女在新人的床上滚一圈,就叫做压床,寓意生儿育女。
程老爷子脸色微变,“文筠都这么大了,还能压床吗?”
程夫人笑着说:“童男童女就行,没那么多要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