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新街市的开放,越来越多的铺子搬过来,街市一天比一天热闹,云想坊的生意更是一天比一天好了。
现在不仅有客人来购买丝绸布匹做衣服,一些成衣店也会在云想坊订购大批丝绸,自己制成新衣进行售卖。
一时之间,穿云想坊的衣服便成了京城的潮流,富贵人家从里到外,无一不是云想坊所出,就算家境不富裕的,也能裁一块小布,做成手帕或者荷包,人人皆以此为荣。
就算官家夫人小姐聚会,所谈论的也都是云想坊的丝绸布料。
“我听说啊,云想坊的丝绸都是从江南运送过来的,放在以前可都是贡品,别说是咱们,就连皇宫里的妃子和公主,都悄悄派人出宫来买呢!”
“真的假的?那咱们不是和后宫里的贵妃穿一样的衣服了吗?”
“是不是贡品,我不知道。不过云想坊的丝绸确实好,前几个月我在其他店铺买的布,完全不及它十分之一,都是从江南运过来的,怎么差距这么大?”
“以前大家都说,织造局出品的丝绸最好,现在大家都只穿云想坊的。”
……
众人纷纷点头。
一位夫人欣赏地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,然后转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的云老夫人和云曦月。
“哎?云老夫人,云小姐,我看你们身上穿的衣服,似乎不是云想坊出的。”
云曦月今日陪云老夫人来看戏,正巧遇上几个官家夫人,便进了一个包厢,此时听见这话,两人的脸色有些不愉。
云朝颜开店的事,他们早就听说了,眼看着云想坊生意越来越火爆,她们就越是生气。
云老夫人忍着怒气,沉声说:“年纪大了,穿不得那些鲜艳的衣裳。”
说话那人似乎并不知道邑阳侯府最近的风波,热心推荐道:“并不都是鲜艳的,云想坊里的丝绸有很多花色,别说是年轻姑娘,连老人孩子都能选到合适的,摸起来柔软顺滑,只是好的料子得提前去,不然会被人抢走。真羡慕,你们和云朝颜是一家,应该想要什么料子都有吧?听说云朝颜手里有几千匹呢……”
刚说到这儿,包厢里的气氛却越来越凝重,云老夫人和云曦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。
旁边的人轻轻拉了一下那人的手,将她嘴边的话拦住,低声道:“你还不知道啊?云朝颜早和他们不是一家了。之前办宴会的时候,全京城都被邀请了,只有邑阳侯府没去。”
几人压低声音说着,那人才终于明白过来,歉意地朝老夫人和云曦月笑了笑。
“实在抱歉,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不是我们没被邀请,是我们不愿意去!”
云老夫人突然一句话,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
她继续骂道:“一个被赶出家门,登不上台面的庶女,就算请我们,我们也不会去!反而是你们,只是一点蝇头小利就被收买,自甘堕落,和那种人为伍,不觉得羞耻吗?”
此话一出,所有人顿时不满起来。
“老夫人,您这说的什么话?你们侯府和云朝颜的矛盾,扯上我们干什么?”
“就是,当初云朝颜在侯府的时候,你们就对人家不好,又是毁容,又是诬陷人家偷钱,这事全京城谁不知道?现在看到她赚了这么多钱,表面不说,但背地里肯定眼馋死了吧?”
“云朝颜办宴席的时候,我可是亲眼看见,侯府的嬷嬷一直在人家门口守着呢。”
“当初你们要是不把人赶走,现在想穿什么衣服,想要多少银子,都有了,可惜啊……”
这番话简直字字句句都在往云老夫人的肺管子上戳,她气得浑身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