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县战后翌日，刘备独自面见王镜。

刘备躬身行礼，神色恭敬：“使君神机妙算，以‘九天玄雷’震慑曹军，备特来禀报战况。曹军已退三十里，沿途丢盔弃甲，士气溃散。”

王镜对此，早有所料。

火药爆炸，配合镜针闪光，虚虚实实，便制造出“天罚”假象。辅以投石机投抛燃烧罐，曹操焉能不惧？近万信仰值，可不是白花的。

她回过神来，示意刘备坐下。

刘备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探究，“只是备有一事不解……那‘天雷’究竟是何物？”

王镜轻笑：“玄德，你信天命吗？”

刘备目光微动，试探道：“使君通晓天机，莫非真有仙法？”王镜不语，只见她掌心微抬，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，一盏青瓷茶盏凭空浮现，稳稳落在她的指尖。

茶汤清透，热气袅袅，茶香瞬间盈满军帐。

王镜的声音平静如水，仿佛只是寻常待客。

“玄德，可要用茶？”

刘备瞳孔骤缩，呼吸一滞。

“这……？！”

他死死盯着那盏茶，仿佛要看穿什么幻术。可茶盏分明真实无比，釉面光润，茶汤微漾，甚至能看清其中舒展的茶叶。

王镜神色如常，将茶盏递向他：“怎么，玄德不渴？”

刘备喉结滚动，缓缓伸手接过。茶是温的。他指尖微颤，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清醒。

“使君……这是……”

王镜唇角微扬，指尖轻轻一翻——

“唰。”

又是一盏茶凭空出现在她手中。

她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，才道：“小术而已，不值一提。”

刘备捧着茶盏，只觉掌心发烫，后背却渗出冷汗。

凭空造物……这岂是凡人手段？！

他猛地想起许县城头的“九天玄雷”，想起那刺目如天罚的镜光……难道王镜真能通神？！

王镜仿佛从刘备惊愕的脸上看穿他的心思，笑了笑：“世间万物，皆有其理。玄德不必多想，只需知道，效忠于我，自有你的好处。”

她指尖轻点茶盏，将其收进储物空间。落在刘备眼中，便是这茶盏再一次凭空消失。

刘备倒吸一口冷气，茶盏差点脱手。

王镜站起身，衣袖轻拂：“茶凉了，我让人换一盏新的。”她走向帐外，背影从容。

刘备僵立原地，只觉手中茶盏重若千钧，坠得自己几乎直不起身子。

这一刻，他终于明白，自己面对的，怕不仅仅只是“王镜王使君”……

……

帐外，王镜渐行渐远，眸光深沉。刘备此人，仁义不假，野心也是真真切切，必须对他既加以利用，又时刻提防。

此时曹操撤军回防，忙着剿灭吕布，无暇顾及豫州，这对王镜来说，是捡漏的绝佳时机。她当机立断，传令孙策，命其即刻率军北上，务必速战速决，攻取豫州。

……

兴平元年夏，曹操东征豫州，留守兖州的陈宫、张邈联合吕布反叛。

吕布被迎入兖州，迅速占领濮阳等地，几乎席卷全境，仅剩鄄城、范县、东阿三地由程昱等人死守。后曹操回师，与吕布在濮阳对峙。

曹操登高远望，只见吕布军旌旗招展，骑兵往来奔驰，尘土飞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