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似你这样过一生,其实也蛮好。”万苗苗道。
吴欢道:“如果你最终能突破至纳气境的话。”
吴乐点头:“若否,你可太亏了,人世间的好多美好你都错过了。”
诸葛玄笑了笑:“能结识你们这帮朋友已经很美好了,我并不贪图更多。”
“你可真会说话。可惜你打定主意不成婚,白瞎了你的好口才和好相貌。”万苗苗叹息。
吴乐不干了:“媳妇儿,你这是说的什么话,我年轻的时候也很好看好伐?”
“是不错,但比诸葛师弟差远了。”
吴欢乐的发出鸭子笑。
吴乐翻了个白眼:“诸葛师弟,《送别》有词吗?”
诸葛玄点头。
“唱唱吧,当初送别董师兄的时候我就想听了。”
“好。”
趁着诸葛玄拿琵琶的功夫,吴欢、吴乐、万苗苗对视一眼,一齐偷偷上了船,顺江而下。
汩汩江水仿佛见惯了别离,也习惯了眼泪的混杂,竟不肯稍稍停留,依旧沉默流动。
好在多愁善感的风儿看懂了诸葛玄的落寞和不舍,轻柔的将歌声送到三位朋友耳边。
“长亭外,古道边,荒草碧连天。”
“晚风拂柳笛声残,夕阳山外山。”
“天之涯,地之角,知交半零落。”
“一瓢浊酒尽余欢,今宵别梦寒。”
……
上到十四楼通往十五楼的楼梯时,诸葛玄的脚步放缓了。
十五楼还真是安静啊!
曾经的欢声笑语宛如昨日,近在耳边。
“偏偏我长生不老。”
“十五楼的时间从这一刻起,便算是定格了。”
路过董乐理师兄、风满楼师兄、吴欢师兄、吴乐师兄的家门口,诸葛玄像往常一般回到自己家里。
坐在移动楼梯的最上面一层,诸葛玄的视线一一扫过曾经众人聚餐时无比热闹的套房的每个角落。
“有一次风逍遥小朋友光顾着玩儿,憋着不去卫生间,愣是把地毯的毛给尿黄了一片,洗过几次还带着骚味,所以这块地毯是后换的。”
“如今他已经三十八岁,听说前段时间已经当上爷爷,官儿也做到了正五品通判,可真能干。”
“这盆太阳花是万师姐送的,开得一如既往的好看。”
“……。”
“这瓶酒……我记得是三年前喝剩的半瓶,当时吴乐师兄说要留着,下次再喝,没想到一尘封,便再没有解封机会。”
“唉~!”
……
诸葛玄没有因为师兄师姐们的离开消沉太久。
正如不管时间如何流逝,他也没有忘记曾经的欢乐。
他只是又恢复了独来独往、三点一线的生活罢了。
虽然刘真也不在了,可玄黄城还有刘潇、胖儿在。
去玄黄城除了逛街购物、看戏吃饭,他还能找人说说话。
正所谓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。
玄黄城去的多了,诸葛玄终究还是遇到了半路上的大雨。
像个落汤鸡一样跑回神丹峰,诸葛玄一路流着水渍爬上十五楼,一抬头便瞧见花园凉亭中坐着周青。
六十多年过去,周青同样不再年轻,脸上的褶皱能夹死苍蝇。
前几年时,他就已经有心退宗。
看着一身湿的诸葛玄,周青无语的笑了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诸葛玄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