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平二年春,翊京城。
新都的宫墙在清晨朦胧的薄雾中若隐若现。这座由许县更名而来的城池,经过短短数月的修葺,已初具帝都气象。宫室虽不及洛阳宏伟,却也飞檐斗拱,朱漆金饰,彰显着皇家的威严。
宫门外,文武百官早已列队等候。他们身着朝服,神情肃穆。
“时辰到——”随着内侍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,沉重的宫门缓缓开启。
百官整理衣冠,按品级列队而入。
王镜走在最前方,身着紫袍,步履沉稳。身后跟着一众大臣,杨彪、董承、荀彧、郭嘉等人紧随其后,再往后是杨奉、孙策等武将。
这支队伍中,大半面孔都带着王镜一系的印记。
宫道两侧,新换的禁卫军肃立如松。他们铠甲鲜明,长戟如林,都是丹阳兵中精挑细选而来。
正殿前,刘协已端坐于龙椅之上。
在他身旁,设有一张稍矮的檀木座椅,铺着锦绣垫褥,正是为王镜准备的专席。
“臣等叩见陛下,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百官齐刷刷跪倒在地,山呼声震彻殿宇。
刘协微微抬手:“众卿平身。”
王镜随众跪拜,随后便径直走向那张专席。
她郑重道:“陛下初临新都,臣等不胜欢欣。为彰汉室正统,今日当行大礼。”
刘协轻轻点头,目光扫过殿中众人。他认得其中一些面孔,那些曾在洛阳共事的老臣如今已所剩无几,取而代之的是许多陌生面孔。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中,敬畏之外还掺杂着别的什么。
主簿杨修手持诏书上前,清了清嗓子: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:司空王镜,忠勇无双,护驾有功……”
诏书洋洋洒洒数百言,盛赞王镜的功绩,阐明迁都翊京的必要性,最后宣布大赦天下,减免赋税。
“……钦此。”杨修读完,恭敬地将诏书呈上。
刘协接过诏书,取出玉玺盖上。
王镜适时开口:“陛下年幼,值此乱世,政务当由臣等分担。臣请辅政,总揽军国要务。”
殿中一片寂静。几位老臣交换着眼色,却无人敢出言反对。
刘协抿了抿嘴唇:“准……准卿所奏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王镜微微颔首,随即转向百官,“即日起,政务由司空府统辖,尚书台拟旨,陛下用玺即可。”
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,却彻底改变了朝廷的权力结构。
朝会继续进行,各项政令一一颁布。减免赋税、开仓放粮、征辟名士……每道诏书都由尚书台事先拟好,刘协只需盖上皇帝之玺。
朝堂上虽有人踊跃发言,建言献策,但真正的决策早已在司空府中敲定。
“臣举荐孔融入朝为官。”
“甘宁虽出身寒微,然勇武过人,可任校尉。”
“豫州灾情严重,请减免三年赋税。”
一个个名字,一项项政策从王镜口中说出,以刘协的名义落实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