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中军大帐内,烛火如豆,在寂静的夜里摇曳不定,昏黄的光影在营帐四壁上跳跃,仿佛无数飘忽的幽灵,为这氛围增添了几分诡秘。苏念卿端坐在桌前,神色专注,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张羊皮纸。她借着那微弱的油灯光芒,手持毛笔,一丝不苟地临摹着慕容珩的字迹。每一笔每一划,都力求与慕容珩的笔迹丝毫不差,仿佛要将那个人的灵魂都复刻在这纸上。
金缕蹲在一旁,神情专注地往墨水里混入一种特殊的草药汁液。那草药汁液散发着淡淡的奇异香气,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悄然弥漫。“小姐,这种墨汁写的字,遇水会显出第二层密文。”金缕轻声说道,声音虽低,却在这寂静的营帐内格外清晰。
“很好。”苏念卿轻声回应,语气中带着一丝满意。她写完最后一笔,仔细审视一番后,将密信递给早已等候在旁的暗卫。“连夜送到匈奴王庭,务必让可汗亲信‘偶然’发现。”她的眼神坚定而冷峻,仿佛能洞察一切。信中精心伪造了慕容珩与匈奴副将勾结,妄图吞并王庭的内容,这将是撕开匈奴内部防线的第一把利刃。
三日后,消息如疾风般传来——匈奴可汗得知密信内容后,大发雷霆,怒不可遏地将慕容珩关入地牢。苏念卿站在地图前,望着上面标注着匈奴营地的红点,指尖轻轻点在地图上,仿佛在权衡着下一步的行动。“该送第二封信了。”她喃喃自语,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。这次的密信,被巧妙地藏在一只会学人说话的鹦鹉腿上,这只鹦鹉,将成为点燃匈奴内乱的第二颗火种。
祭天台前,鼓声如雷,沉闷而有力的鼓声震得人心慌意乱。慕容珩被沉重的铁链紧紧捆在高台上,他的头发凌乱,眼神中透着惊恐与绝望。台下,匈奴可汗面色阴沉,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“你竟敢背叛本汗?”可汗的声音如同一把重锤,在这空旷的祭天台上回荡。
“大汗明察!这都是诬陷!”慕容珩拼命挣扎,手腕和脚踝被铁链勒出一道道血痕,却无济于事。就在这时,他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:“可汗必亡!可汗必亡!”他猛地抬头,只见一只翠绿的鹦鹉停在横梁上,正歪着脑袋,用那尖锐的嗓音学他说话。
台下的匈奴巫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他惊恐地瞪大双眼,仿佛看到了不祥之兆。他迅速拔出弯刀,指向天空,大声喊道:“这是诅咒!必须献祭!”百姓们听闻,顿时骚动起来,如潮水般涌动,高喊着“杀了叛徒”。慕容珩终于明白自己陷入了精心设计的圈套,然而此时的他,已如同笼中之鸟,无力回天。
苏念卿骑着马,远远地望着祭天台。她身姿挺拔,宛如一座坚毅的雕像。当巫师的刀高高举起,然后狠狠落下时,她微微闭上了眼睛。头颅滚落在地的声音传来,沉闷而惊心,惊飞了那只鹦鹉。鹦鹉扑腾着翅膀,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。金缕策马来到她身旁,递来一块帕子,轻声问道:“小姐,您不看最后一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