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銮殿内,气氛压抑得仿若沉甸甸的铅块,沉沉地压在众人心头。满朝文武的目光,皆死死地盯着那匈奴战书的残片,交头接耳间,窃窃私语如细密的蛛网,在殿内蔓延开来。慕容煜神色冷峻,端坐在龙椅之上,那玄衣上用金线绣就的蟠龙,在晨光的映照下,泛着冰冷而肃杀的光芒,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,扞卫这朝堂的威严。
“陛下,匈奴实在欺人太甚!”一位老将军气得满脸通红,怒不可遏地猛拍朝笏,声若洪钟般吼道,“竟拿双生痣这种荒诞无稽之谈来大做文章!”
“可战书上的私印...”有大臣面露迟疑之色,嗫嚅着开口,“慕容珩虽已被贬为庶人,但他毕竟曾是皇子,这其中的纠葛,实在让人难以释怀...”
“够了。”苏念卿莲步轻移,从容地走出人群。她头戴凤冠,冠上的东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,折射出璀璨光芒,宛如她此刻坚定的信念。“所谓双生痣之谜,不过是那些宵小之辈妄图搅乱局势的阴谋罢了。”说着,她缓缓展开一卷泛黄的画卷,画卷之上,正是先帝年轻时的画像。“诸位请看,先帝后颈也有一枚痣。”
群臣听闻,纷纷凑近细看,旋即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。只见画像中先帝的痣,无论是位置还是形状,都与慕容煜的痣分毫不差,宛如出自同一模具。“慕容氏皇族血脉,本就带有这独特的双生印记。”苏念卿的声音清脆而坚定,如同黄钟大吕,在殿内清晰地回荡,“而我掌心的朱砂痣...”她缓缓摊开掌心,那枚朱砂痣鲜艳夺目,“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。”
“好个巧合!”就在此时,匈奴使者猛地闯入大殿,他身着兽皮,脚蹬皮靴,每一步都踏得地砖“咚咚”作响,气势汹汹。“大盛连皇位传承都要靠这所谓的‘巧合’来决定,难怪如今人心惶惶,乱象丛生!”他一边叫嚷着,一边狠狠地甩出一卷文书,“这是草原各部落的联名书,若三日内大盛不给个交代,我们...”
“交代?”慕容煜突然冷笑一声,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威严,他猛地将先帝画像掷在地上。画像翻转,背面赫然露出密密麻麻的批注。“你们怕是还不知晓,二十年前,匈奴就曾派人偷偷潜入我朝皇宫,妄图篡改我皇族血脉的记载。”他伸出手指,重重地指着批注上的日期,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而慕容珩与匈奴暗中勾结的证据,恰恰始于这个时间。”
使者听闻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他瞪大双眼,色厉内荏地吼道:“你...你这是血口喷人!”
“证据在此,岂容你狡辩!”苏念卿神色凛然,一声令下,侍卫立刻呈上一只木匣。匣中堆满了密信与账本,每一页都记录着不可告人的秘密。“这些都是从慕容珩旧宅之中搜出的,字字句句,都清晰地写着他如何利用双生痣的谣言,蛊惑草原各部落,挑起事端。”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猛地捏碎手中的匈奴战书,碎片如纷纷扬扬的雪片般飘落,“你们竟敢拿这双生谜局来兴风作浪,那我就让你们看看,什么才是真正的正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