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天我去看首饰的时候,看到她家大小姐一口气买了五套首饰!全是最贵的!”
“我也听说了,他们家最近专门请针线娘子做衣服,那个针线娘子以前可是帮后宫妃子做过衣服,价格贵得不得了!以前侯府花银子可没这么大方,难道发财了?”
“何止啊,我有个亲戚是做房屋修缮的,侯府直接找到他,说要将整个侯府从里到外都翻新一遍!”
“天呐!那得花多少银子?他们哪儿来这么多钱?”
“谁知道呢?”
……
云朝颜听着他们的对话,笑而不语。
很快,邑阳侯府不同以往的行为作风迅速在京城传开,甚至有不少商人主动找上门做生意。
而侯府的表现也十分阔气,大手一挥,就是几百两,甚至上千两的开支。
看着时候差不多了,云朝颜回房换了身衣服,取出被她精心保管在柜子里的契约凭证,径直来到御史台,拿起架子上的木棍,用力敲响了登闻鼓。
咚!
咚!
鼓声一声接着一声,迅速传入御史台深处。
不一会儿,便有几名官员匆匆走出来,看到击鼓的是一名年轻女子,上前沉声道:“御史台门口的登闻鼓,是纠察、弹劾官员所用,为的是肃正纲纪,寻常百姓不可轻易击鼓!”
云朝颜手捧江南织造局的交易凭证,不疾不徐道:“我告的就是官。”
几人对视了一眼,问:“你要告谁?”
云朝颜掷地有声:“我要告江南织造局,以次充好,将劣质丝绸高价卖给我,违背织造局条例,我要他们按照规定,三倍偿还。”
此话一出,眼前几个官员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,脸上俱是震惊。
江南织造局是专办宫廷御用、官用和商用的皇商,由工部管理,自成立之后,每年收购大量丝绸,不仅运往皇宫,还销往大夏各地,甚至连海外也订单无数,每年给朝廷赚数千万两白银。
可以说,国库里一半的银子都出自织造局。
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知道,惹谁也不能惹织造局,动谁也不能动织造局,否则就会牵扯朝廷命门。
而现在,眼前这名女子一上来,竟然就要状告整个江南织造局!
简直前所未有!
一个官员惊恐地看了看周围,像是担心云朝颜的话被人听见,冲上来要去捂她的嘴。
“慎言!慎言!”
云朝颜迅速侧身躲开,看着他们害怕的样子,平静道:“我要状告织造局,难道不行吗?”
“当然不行!江南织造局成立这么多年,从来没出过事,这是皇商,每年账本都要呈给皇上看的!怎么可能有问题?就算有,就算有也……”
“也只能忍气吞声?”
云朝颜把他不敢说的话说完,看到对方惊恐的眼神,突然笑了一下,道:“我想各位大人应该是误会了,我不是要状告织造局的官员,而是要求他们按照规定,赔偿我三倍的银子而已。”
听见这话,几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“好好好,只要不告织造局就行。”
“赔钱都是小事,敲什么登闻鼓啊?真是吓死我们了。”
只是三倍银子而已,织造局每年赚那么多,赔点钱对他们来说应该不在话下。
御史的神色放松下来,随口问道:“你想要赔多少银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