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大清终于休上假了，新上任的县委书记上任后，何大清带着熟悉了县里的情况，便匆匆回家。王泽此时已经到保城上任市长三天了。

当他推开四合院斑驳的木门时，夕阳正斜斜地挂在西厢房的屋檐上。院里那棵老槐树沙沙作响，像是在欢迎久违的主人归来。

“爸爸！“小当第一个发现了他，丢下跳房子用的瓦片就扑了过来。紧接着槐花领着四五个院里孩子呼啦啦围上来，七手八脚地拽着他的公文包和衣角。何大清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，从中山装口袋里摸出几颗巧克力，孩子们顿时欢呼雀跃。

秦淮茹倚在门框上抿嘴笑着，伸手拦住要上前的秦京茹：“让你爸多享受会儿天伦之乐。”可秦京茹哪敢真站着看？眼见何大清被孩子们缠得腾不出手，秦京茹赶紧上前接过公文包，又麻利地倒了杯龙井茶，水温不烫不凉正好入口。

“爸，您坐着歇会儿。”她声音轻得像柳絮飘过，手上却利落地把何大清衣领上沾的巧克力碎渣都拂了去。何大清看着这个低眉顺眼的儿媳妇，想起上辈子傻柱打光棍的凄凉，不由得感慨这一世真是值了。

想着也该给傻儿子升一升了，便拨通了轧钢厂电话。

“老何啊，你可算想通了！”李怀德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几分揶揄，“你呀，就是想得太多，其实早就应让柱子当这个食堂主任了......”。

何大清握着电话筒，目光落在窗台上那盆君子兰上：“孩子得历练历练才行。”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，不知道李怀德正在看杨书记的审查材料。

“明晚丰泽园，正好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。”李怀德突然压低声音，“现在形势复杂，杨厂长他们......”话没说完就挂了。何大清放下电话，看见玻璃窗上映出自己紧锁的眉头。

第二天，轧钢厂食堂。傻柱正教六个徒弟炒回锅肉。

“下面播送人事任免通知......“轧钢厂食堂的广播突然响起时，当听到何雨柱同志任命为第一食堂主任时，傻柱乐得张开了嘴。

“师父！“马华等几个徒弟齐场祝贺，刘岚也满脸含笑，说柱子主任真是傻人有傻福……，傻柱也不生气，面向大伙：“今晚下班东来顺，我请！”后厨顿时欢声一片。

丰泽园的包厢里烟雾缭绕。李怀德给何大清斟满茅台：“这是肉联厂王志忠王厂长，粮库尚培军尚主任，冶金部林伟山林副局......”何大清挨个和他们撞杯，眼睛却始终注意着李怀德捏着酒杯发白的指尖。

“现在审查组到处跑。“尚培军突然压低声音，”老李，你们厂那几个下放干部......”

何大清看见李怀德喉结滚动了一下。冶金局的林伟山适时插话：“机械厂老赵，给下放干部安排了个整理档案的活。”

酒过三巡，何大清借着敬酒凑到李怀德耳边：“你那不方便的话，就把下发到你那的人都放我那，我那建了个改造工厂，专门让这些下放领导干部们劳动改造用的，我们也得紧跟大形势不是”

何大清知道，李怀德，虽然工作中和杨书记为了各自利益争夺的厉害，但实际中却没有私仇。他那么圆滑的人，不愿得罪一干领导，虽然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被下放到轧钢厂改造，但是能走到这个位置的人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，人脉和后台。除非迫不得已，李怀德是不愿得罪这个人的。

听了何大清的话，李怀德当即就同意了，并交待，一定要让监督的人看到对犯错误人的严厉。何大清领会的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