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蛇一般的阴翳蔓延过来,渗透着。
明媚的阳光也笼上了一层阴暗。
好像——
和昨晚床板下的目光一模一样!
孟星河也察觉到了一样,
“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,耳边好像有人在低声呢喃:我将永远视奸你……”
其实他的话一句就戳中了姜晚陶的心!
就是那种感觉!
可她不觉得是视奸。
反而是委屈的,觉得被人丢弃了,充满爱意,却又无能为力,酸涩的,尽力克制的复杂感情。
啊,谁在偷看她啊?
两个人在原地转了三圈。
除了海浪和海风,没人。
姜晚陶放弃加他联系方式了,不行,后脊背发凉,那道粘稠的目光毒药似的附着在骨头上。
他们谁都没有发现的礁石背后。
谢妄言靠在石头上,眼底的痴缠和占有欲,几乎要溢出来了!
他没有安全感,姜晚陶一向给他百分百的爱,把他惯坏了。
他从一个暗恋者,到现在几乎光明正大。
姜晚陶连妈妈的意见都可以不在乎,哥哥的话也不听,坚定地和他在一起,任由他吻,让她亲,昨天大姨妈都让他缠着。
他受不了她半点摇摆。
看别的男人。
离开他的视线。
他会疯。
像是过敏一样,浑身起疹子,心上也起疹子,难受,想撕裂自己的皮肤,让血流下来。
他像个附着在她身上的男鬼。
姜晚陶察觉到了这道目光有可能是他。
给他发信息,问他在干嘛。
他说他在跟着非遗老师学制作绣鞋。
姜晚陶给他发了个“摸摸狗狗”的表情。
她不知道。
他越来越善于伪装了。
面对老婆克制得很完美,在她面前的小狗狗,其实是一只恶鬼。
孟星河无端端地觉得危险,有些紧张,
“晚晚,你是不是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?我觉得你的举动都被人监视了,”
他说,“我怀疑现在就有人跟踪你。”
他说,“报警吧,我帮你把这个可恶的人找出来!”
姜晚陶却不解地看着他,“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?就算是有人在我身边,那也是在保护我,”
她脸上还带着笑,“海边很危险的,万一我不小心坠海了怎么办?被顾京屿抓走了怎么办?再说我和你也不熟,被你欺负了怎么办?”
她向着孟星河挥了挥手,“孟律师,感谢您解答我的问题,贸然找到您的确是我没有想清楚,抱歉。”
姜晚陶说完,就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自顾自地走开了。
孟星河看着她的背影,久久不能回神。
姜晚陶没走多远,谢妄言便笑着迎面走过来,
“和孟律师聊得开心么?”
姜晚陶点头。
但隐隐地,她觉得那道目光就是谢妄言。
相互信任是两个人交往的基础,虽然她可以把他的动机当做是为了她的安全,但是她还是觉得没必要太敏感。
她试探性地问,
“刚才在礁石那边看到你了,你也在海边遛弯么?”